“诶~~”
张文墨摆摆手道:“官场上哪有什么真正的亲近关系,无非利出一孔耳,此事自有恩师出面,咱们权作不知。”
张文灵狠狠瞪了眼王宵,看你还能张狂多久!
三十人大名单上,除了王宵、张文墨,还有朱律孟宪,二人均是欣喜不己,就算不能被取为生员,还有考举人的资格。
举人取一百名,根据历年来看,每回乡试的平均人数在五至六千,扣除掉屡试不中的老秀才,真正青壮年考生约在四千。
四十取一,难度要小于县试和府试。
“凡榜上有名者,明日一早来府学报道!”
胡长清大声唤了句,便与众人转身回府。
旁人纷纷向王宵三人投来羡慕与妒忌的目光,三个全中,不敢说后无古人,至少也前无来者,有童生甚至厚颜来打招呼。
府学三十人,是地地道道的同科,自然亲近,而童生只能厚着脸攀附,毕竟也是资源,能留着一丝情面,将来应景时,没准儿就是一大助力。
好不容易应付过去,三人匆匆登车,回了山景园,如今最紧要的,是平复心态,从那种既忐忑又亢奋的状态中,回复平常心。
因此各回各屋,朱肃与孟宪直接呼呼睡了,王宵则以五音读书法,默诵道德经,他对于进入致虚极,守静笃的状态仍有期待,只是始终不得其门而入。
临近天亮,王宵早起练剑,因科举的缘故,他只在屋子里练,于方寸之间,腾挪辗转,又不能伤其桌椅,倒是让他的剑法略有小进。
不觉中,天色放亮,王宵洗漱了一番,与孟宪朱律汇合,吃了早饭,匆匆赶往府学。
去府学只是领一份院试凭证,至于同科,你得过了院试才能论同科,之前是潜在的敌手。
胡长清也一副公事公办脸,按图册叫名,发放书凭。
叫到王宵的时候,目中射出善意,带有一丝莫名意味,就好象……老丈人看女婿。
王宵心里毛毛的,联系到这老家伙有十个女儿,该不会看中自己了吧?
“嗯~~”
胡长清越看越满意。
身材瘦削,面容清秀,符合传统文人的审美观。
父亲失踪,扛起重担,足见担当。
做的一手好文章,诗中平凡见真趣,前途不可限量。
这三天来,胡长清把王宵的情况摸透了,确有招婿的打算,不过他自己不会提,合适的时候,提点两句,再请个媒人登门。
好在胡长清什么都没说,把书凭给了王宵。
“多谢太守!”
王宵暗吁了口气,接过书凭。
“尔等虽已入列府学,却莫要懈怠,回去好生准备,莫要耽搁了院试!”
胡长清挥了挥手。
“谨遵太守指点!”
众人纷纷施礼,转身而出。
出了县学,朱律忍不住呵的一笑:“老太守也是谨慎的很哪,本以为他会透露朝廷派了哪位下来主持院试,谁料一字不提!”
事先知道考官还是有用的,毕竟考官是人,有自己的偏好,文章差不多时,就成了决定因素,每每考前有消息灵通之辈,会找来该考官的文章细细拜读,以揣摩风格。
“哼!”
孟宪哼了声:“恐怕有些人已提前得知!”
王宵道:“既便如此,如之奈何,与其抱怨不公,不如面对现实,纵然院试被人动了手脚,尚可参加乡试,再退一步说,世间有鬼神,至圣先师烛照天下文人士子,谁敢当着至圣先师的面公然舞弊?”
朱律点头道:“静之兄说的是,世上处处不公,岂能因噎而废食,还有几日工夫,我们断不能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