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放榜,等着看榜的学子,大多半夜跑来,家大业大的,带着奴仆占了好位置,贫穷人家的学子,敢怒不敢言,围在远处。
当王宵赶到时,只能站在外围,好在他目力强劲,也不怕看不清。
“哈哈,王公子!”
孟宪大步走来,拱手哈哈笑道。
身边的朱律也道:“王公子可有把握?”
王宵淡淡道:“榜放了才知道,谁敢言必中呢。”
“王宵,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今日便与你做个了断!”
张文才踱了过来,面色不善,又放肆望向十四娘与小青,目中的邪淫丝毫不假掩饰。
张文墨则一脸淡然,事实上昨晚虽葫芦僧受了重创,但是他认定了自己的文气依然最高,中案首十拿九稳,放榜之后,直接叫家奴把王宵绑去县衙,告他个敲诈勒索,不仅要把讹的银子赔出来,还要拿家产倒贴。
案首必中秀才,再以他的年龄与才学,不敢说进士,举人板上钉钉,秋闱过后就是士绅了,更何况他还是金陵知府贾雨村的入室弟子,而贾雨村与荣国府贾家关系密切,也相当于他与荣国府攀上了关系。
他相信县令会给自己一个面子。
“呵,你还敢来看榜?”
张文灵瞥了眼小青,恶毒的笑了笑。
王宵脸一沉道:“张姑娘,好歹我们曾是未婚夫妻,纵然今生无缘,也应彼此祝福,就如我祝福你得觅良伴那样,可你却每次见我都出言刁难,我不知哪里有所得罪,张姑娘不妨明言?”
“嘿~~”
朱律嘿的一笑:“这不就是怨偶么?”
朱家是做扇子的,在古代,折扇也是风雅之物,凡是读书人,或者自命风雅,谁不怀里揣把折扇?
扇子本来没有技术含量,但是一把折扇,如有名人题字,名师作画,就和茶叶、古玩类似,都是无价之物。
朱家能做折扇,显然交游广阔,根本不惧张家势大。
“朱公子,我张家可没得罪你罢?”
张文才神色不善道。
王宵虽没指着张文灵的鼻子骂,可透出的意思,就是刻薄,恶毒!
一个女人如果被打上这样的标签,风评之坏甚至要超过不守妇道。
朱律呵呵一笑,并不接腔,他只是看不惯张家的咄咄逼人,却也犯不着为王宵与张家结怨,毕竟他不认为王宵能考中童生。
“咚!”
“咚咚!”
这时,县衙里擂起了鼓。
“放榜啦,放榜啦!”
有人大叫道。
两排皂衣衙役拥陆放与县丞走出,县丞手里捧着一张金榜。
无数目光紧紧盯着这张榜!
县丞却是不紧不慢的踱向衙门照壁,如故意吊人胃口,左瞅瞅,右看看,寻了个正中的好位置,才将榜单贴在了上面。
“轰!”
人群骚动了,如潮水般涌去。
“王宵,案首叫王宵!”
“王宵是谁?”
诸多学子转头四顾。
张文墨却是懵了,脑海中瞬间空白!
不是自己就算了,怎么会是他?
昨天葫芦僧就是被他背后的剑仙重创?
那剑仙瞎了眼不成?
张文灵也不敢置信的看着王宵,一个破落户子弟,一个不怎么读书的商贾子弟,怎会高中案首?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