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几年里，我的生活更加艰难，如果不是在那些成功当上扒手，不用再当乞丐的孩子里有我的朋友在照顾我，我已经死了吧。”

回忆起自己的过往，沈云就好像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明明对生活恨到了极点，但语气却十分平常，就像在说我今天吃了黄瓜，我平时都不喜欢吃黄瓜。

“我记得非常清楚，那是一个冬天，我双腿被打断，瘫坐在路边乞讨，连衣服都被那些大人给撕烂，用来给我的妆容加分。”

“那天晚上很冷，路人看我可怜，给的钱也多，但是真的好冷，我的四肢都冻僵了，我甚至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我就那样僵直地瘫坐着，等着。”

“等到我被冻得意识模糊的时候，我才听见有个人在跟我讲话。”

“她的手很温暖，她摸了摸我的头，叫我活下去，叫我去杀人。”

“她肯定是个漂亮的大姐姐，我是这么想的，我看不清她的样子，只记得，从她手里传来的温度。”

“等到第二天我醒来，我被打断的双腿复原了。”

“我血统觉醒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些大人们全部杀死，原来的孩子们成为了新的大人。”

“之后我便离开这我生活多年的地方，到处流浪，到处杀人。”

“我想找到她，引导我觉醒的那个大姐姐，这就是我对引路人唯一的印象。”

楚千寒静静地听，直到沈云讲完他的故事，没有评论，而是开口讲述自己的故事。

“我第一次见到我的引导者，他就像一块谜团，全身都包裹在黑雾当中，他突然出现在我家里，告诉我一堆奇怪的事情，说我有超能力，但这份超能力是有代价的，如果我不做坏事，我就会死，然后他就走了。”

沈云干笑了一声，道：“你的引路人还真是奇怪。”

楚千寒的嘴角也划起一道弧度。

“好了，该走了。”楚千寒站起身来，从衣服里抽出一张名片，“有需要可以来找我，只要我还活着。”

沈云接过名片，不忘嘱咐一声：“记得买单，这两杯咖啡，我可买不起。”

“再见，灭世者沈云。”楚千寒点点头。

“再见，灭世者楚千寒。”沈云对楚千寒高举自己的那杯咖啡。

出了咖啡馆，楚千寒的笑容才逐渐凝固。

真是个冷血的世界啊，沈云为了活下去杀人，就跟普通人为了活下去吃饭那么简单，而同为灭世者的他，却做不到这点。

他们做错了什么？会什么灭世者就要像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救世主就可以像天上明星一般闪光耀眼？

博士是对的，这是个畸形的世界，需要改变。

楚千寒回想起那完美生物被黎启明一剑斩杀的那一幕。

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