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饿了。”
江锁壮着胆子道。
江锁一说话,祁溶险些被击垮。
他定了定神,严肃道:“就这么饿着,今夜没有饭吃。”
江锁一阵懊恼,早知道在屠沐军营里要些树皮,吃了再回来。
“我乏了。”
江锁准备向床边移步。
祁溶沉声道:“给我站好。”
金蛇惑心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从祁溶的衣领处钻了出来,歪头看着江锁。
祁溶看着惑心,说得干净利落:“回去。”
他从来没有对惑心说过一句重话。
惑心尝试理解祁溶的意思,只见江锁的手指轻轻按了按,意思是让惑心回去。
惑心以为江锁是让它过去,滴溜溜爬到了江锁的跟前。
“……”
江锁抚额,把惑心捞起来,顺进衣袖,再乖乖低头站好。
“全军的将士都在找你。”
祁溶一手放在桌,一手放在膝,道:“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江锁小声道:“言太医跟着呢。出不了事。”
她这次不是气息不足,是底气不足。
祁溶听得更生气,声音都变大了:“他一个太医,又不会武功,万一路出了事,是他能护你,还是你能护你自己!”
他声音一大,江锁就觉得委屈。
明明没什么大事,可她就是喉咙发酸。
江锁声音发颤:“今日之行,侍卫不能跟着。”
祁溶看向江锁,沉声问:“为何不能?”
“就是不能。”
两行泪从江锁眼眶中滚落。
她不想让祁溶担心,不可能告诉他今日去的地方是屠沐的军营。
她是真的不能带侍卫。
今日一行,江锁是去谈和的,说白了就是要拉近与屠沐的关系,还要将太安宫的势力摆放在明面来谈。
她江锁若是带着侍卫去,那便是诚意不够。
江锁尚且摸不准屠沐的心思,如若他不是个大度之人,带侍卫就是弄巧成拙。
面对祁溶,这些话江锁不能说。
她只能哭,这一哭就停不下来了,越哭越伤心,快吸不气了。
祁溶有些忍不下去了。
他站起身朝江锁走去,负手问道:“那你可知错?”
江锁摇头,伸手想去抱祁溶。
祁溶狠了狠心,轻轻将她推开,问:“摇头是什么意思?是错了还是没错?”
江锁已经梨花带雨,断断续续地啜泣:“没……错……”
祁溶低头看着江锁:“确定没错?”
只要江锁认个错,他就会把江锁抱着哄。
可是江锁摇头,已经哭得发不出声了。
“那今晚没饭吃。什么时候想通,什么时候来找我。”
祁溶把江锁推开,转身关门走了。
他走得很快,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回头抱住她。
门外可热闹。
楼苍兰、戎灼、风逸、裴战、如酥、路骁霆都贴着门偷听。
祁溶一推门,六个人各自张望,说院里的星星真好看。
祁溶懒得搭理他们,叹了口气拂袖而去。
裴战看着殿下远去的背影,小声分析道:“这是没收拾下来。”
楼苍兰叹道:“认个错有多难?你想今日下午,殿下疯了一般地找她,连累全军将士一起被骂。”
“她出去定有她的道理,殿下还真要她认错不成?”
这个时候,如酥还是要帮江锁说话的。
风逸道:“要我说在,这事儿不能怪殿下。”
剩下五人异口同声地问:“那怪谁?”
风逸跺脚道:“怪言城呐!”
啧……对啊,这事儿可不就怪言城吗?
言城呢?
人呢?
六个人风风火火去找言城算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