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痛心疾首的陈云天,秦镇心中发冷。
多少年的兄弟情谊,都比不上陈玉楼的脸面!
“大哥,恕我直言,玉楼做事不顾后果,且手段残忍,实在不适合领导卸岭。”
陈云天神色微变。
“你不看好他?”
“没错。”
秦镇知道,自己干涉卸岭总把头的传承,非常危险。但陈云天的事,对他的刺激太大了。
“我觉得二公子玉成,少年老成,为人稳重,更适合卸岭总把头的位子。”
陈玉楼站在门外拐角处,五感敏锐的他,隔着十几米仍然清晰听到了里面的话。
脸上神色瞬间沉了下来。
双目怒火燃烧。
猛地转过身朝来路走去。
“少把头。”
花玛拐低呼一声,连忙追了上去。
陈玉楼猛地停下脚步,花玛拐一时不备,好悬没撞上。
“他以为他是谁?倚老卖老,找死!”
“联系一下泥儿会,我要见他们。”
“是。”
……
半个月后,修炼室中,昆仑双腿弯曲,身上套着重达五百斤的铁砂马甲,稳稳的扎着马步。
强横的气血,让他周身赤红,一丈之内热浪滚滚。
良久后,才直起身。
旁边的徐瑞失望的叹了口气。
他已经把自己手里所有的增功灵丹都给昆仑服下了。
但他的肉身太强大,几十枚‘雪参玉蟾丸’下肚,只是让他的肉身提升到了洗髓境界98%的程度。
还差两个点始终不能圆满。
“没有时间了,不过这样的昆仑已经足够强横。”
只有他自己才真正明白,现在的昆仑实力到底有多强大。
“要是有一套合适的兵器和铠甲就好了,他将变得更加无坚不摧。”
摇了摇头,这件事暂时只能想想。
收拾了一下东西,带着昆仑出了山谷。
昨日他已经跟红姑说过要出来一趟,所以也不必再告别。
骑上两头猛虎,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
陈玉楼这段时间过的很不痛快。
瓶山之行一无所获不说,还折损了湘阴分舵数百弟兄,以及不少他直属的精锐弟子。连拜把子兄弟罗老歪也死了。
若非血堂的人还算完整,他几乎成了光杆司令。
如此惨重的损失,让他先前积累的声望一朝丧尽。
狼狈的逃回来后,更是沦为帮中笑柄。
虽然没人敢当面说,但私下里‘虎父犬子’的笑名,已经隐隐传开。
花玛拐这时走了进来。
陈玉楼脸上露出希翼。
但后者的神色,让他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我爹拒绝了?”
花玛拐点了点头,“总把头让您闭门思过,什么时候悔过了,什么时候再出去。”
砰。
桌子瞬间四分五裂。
花玛拐神色平静,仿佛没看到。
“闭、门、思、过。难道他真打算听秦镇那老匹夫的话?”
伴随着切齿的恨意,陈玉楼眼神中的血丝越来越多。
突然原本的瞳孔快速拉长,变成了类似蛇瞳。
脸上也长出了一片片淡绿色的鳞片。
杀戮和暴虐也越来越盛。
“少把头。”
花玛拐发现异常,连忙惊呼。
陈玉楼心中一震,深深吸了口气,异相逐渐消失。
“少把头,你没事吧?”
“放心吧,没什么大碍。”
摆了摆手后。
“泥儿会的人呢,联系上了吗?”
“联系上了,不过我们没拿到他们想要的铜人符和铜鬼符,他们不太愿意帮忙。”花玛拐点头后道。
“你再去找他们,就说我知道两块铜符的下落。”
看他如此肯定,花玛拐也没在多说。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少把头,属下有重要之事求见。”
“进来。”
吱呀。
伴随着嘶哑的摩擦声,屠风推门走了进来。
自从徐瑞消失,他就顺利接过了血堂左舵舵主的位子,成了陈玉楼的亲信。
“何事?”
“启禀少把头,昆仑回来了。”
陈玉楼、花玛拐脸上同时露出难以置信。
“你说谁?昆仑!”
陈玉楼失声惊呼,腾的站了起来。
“是。就在前面客厅中等候。”
屠风虽然看到了真人,但到现在语气中仍残留着震惊。
陈玉楼连忙跑了出去。
如果说这次瓶山之行失去谁最让他心痛,那就是昆仑了。
在他身边所有的高手中,昆仑就像是定海神针,只要有他在,陈玉楼就不必顾忌任何人。
那怕是他爹的龙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