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郭子仪轻声说着。

下头的人来报，说是郭子奇回来了。

的确是回来了，带着一身酒气和风尘。

他自然是没喝酒的，喝酒的是柴志旭，整得好像自己失恋一样，还有欧阳哲承，最后也喝了几杯。

柴志旭倒是个能喝的，只是喝太多了，欧阳哲承不太能喝，因为他当初就不想当什么纨绔子弟，所以那些个邀请他只碍于面子去了几次，推掉了许多。

于是，一个能喝的喝高了，一个不能喝的一下子喝醉了，郭子奇这个喝茶的被他们两个闹腾得想把他们一起踹下船去。

身上的酒味儿挺浓的，浓到让郭子奇蹙眉想吐。

他不喜欢酒，无关纨绔不纨绔的，只是不喜欢，他觉得人得是清醒的，永远保持理性，酒这个东西不过是帮着人逃避现实。

当然，应酬便算了，少不得要给那些人一点面子。

“父亲，我回来了。”郭子奇向郭子仪拱手。

“回来了，坐，陪我看场戏。”郭子仪瞥了他一眼，点了点旁边的座椅。

极冰初化去，暗流在仍然相当可观的冰层中流动，高山雪顶，覆上骄阳明媚。

欧阳哲成踩在草地上，肩上站着雄鹰，焕发着生机的小草上，嫩绿色的，新生破土不久，迎风而动，划过一片长风，草浪翻腾，轻轻搔刮着欧阳哲成的脚踝。

空气冰凉却又清新，吸入肺内只觉得干净，不像他在京都所呼吸到的都是一片浑浊，弥漫着虚伪和谎言的气息。

现在......他回来了。

再过不久，他将真的挥军南下，直取京都，要那些人的命！

欧阳哲成半信半疑的，让人把令牌拿过来仔仔细细看了一番，是真的，这还是姜皇亲手给成董晨的，成董晨却给了他，可见对他的信任。

当然，也不排除是他偷的，毕竟之前担任成子奇的护卫，武功高绝，想偷也不是不可能。

至于要证明，欧阳哲成也是会去证明的，只是眼下他有别的问题。

“你千里迢迢来卡格尔，总不该是找我叙旧吧？”欧阳哲成笑。

“嗯，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请说。”

“听说你好武，元宵节那日我就看出来了。所以我来这儿是想找你打一架。”

“......”欧阳哲成觉得荒谬，“找我打架？”

“打赢了，答应我一个请求。”顿了顿，成澍煜补充，“是请求，不是威胁。”

欧阳哲成来了兴趣：“你可以先说。”

“如果我赢了，来日你攻下京都，我想请你不要杀两个人。”

“谁？”

“楚滢滢，还有一个是太医院医正，叫陆元。”

欧阳哲成不打算跟成澍煜打，他只需要证明成澍煜就是成董晨的儿子就够了。

你跟一个眼瞎的人打，无论输赢都是不光彩的。欧阳哲成在这方面要求光明磊落，可不想欺负成澍煜。

不打就不打，还省事。成澍煜也不矫情，能够更快更省力的达到自己的目的就不需要做一些没用的表面功夫。

欧阳哲成将此事告知了姜皇，姜皇召见了成澍煜，他生有一双鹰眼，水绿色眸子看起来格外清幽静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