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同道狭窄,挤满了人。
第一批扔过去的手雷炸响,效果极好,一死一大片,在陈仁俊几个人在宋军将士的簇拥上,一下子啃下了封丘城西门楼子,惊动了城里城外的人。
城头厢军和义军都惊呆了,他们习惯了用长枪,大刀冷兵器作战,居然都把各自配备手雷忘在了城外。
连忙招呼人回去拿,别让战功就归了神武军。
李敬也觉得手痒。
城墙上的义军早该这么打了,尽快占领城墙,控制城墙,就可以尽情的往下面城里城外的金狗群里扔手雷。
“哪里用的着你去啊,陈仁俊干的漂亮!你小子那三脚猫的功夫,街上打架还可以,跟金狗拼命就欠火候,还是在这里陪我!”
被关胜,种彦鸿两个武将鄙视也就算了。
如今还被宗泽这样的文官鄙视。
李二郎满满的怨念。
他哪里知道,宗泽对他的怨念更大。
“昔日我派赵不试追击金狗,汝明明察觉不妥,如何不死谏?”
李敬眼睛都瞪大了。
您威望高,主意大,脾气还大,统领天下勤王兵马,手握战功奏报,还会解除人兵权。
昔日在大名府,你想渡过黄河去找康王,我说了几句不好听的,你老人家胡子都横起来了。
我脑袋被驴踢了我才死谏。
看着李敬不搭理自己,宗泽继续问。
“贤侄,你说我们南下,会不会再碰上勤王的兵马?”
宗泽没想过,自己就是磁州宴推荐他们兄弟三人不成,李敬竟然有如此怨念。
眼看城墙上的金狗在手雷攻击下节节败退。
对此战胜败,宗泽也成竹在胸,干脆问点别的。
“宗帅对康王抱有幻想吧?”
李敬有些庆幸大名府城外把康王的蜡丸给换了,康王给宗泽的命令居然是在大名府等候,等冰面封冻后渡河,然后前往应天府跟他汇合。
去他妈的,京城都火急火燎了,这哪里像是一个勤王的天下兵马大元帅的作为。
“他是天下兵马大元帅,我是副职,有寄望错了?”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能跟汪伯彦,杜充这几个人渣混在一起,他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再说,他身为天下兵马勤王的元帅,可因为勤王之事,主动联络过宗帅?国家危亡之际,不履职,就是渎职!”
宗泽回想起官家任命职务之后康王的作为,还真是。
关胜,赵不试,李敬,种彦鸿跟自己混在一起,何尝不是物以类聚。
“也许我们南下,会碰见勤王兵马,可绝不是康王这个大元帅派出来的!”
宗泽从李敬的语气中感到了他的肯定和无奈。
原本还对康王带兵勤王抱有的一丝期望破灭了。
接下来,要继续做好孤军奋战的准备。
听见城内和城墙都此起彼伏手雷的爆炸声。
他有些庆幸。
金军西路军也不过八万多人马,昨夜歼灭了好几千,加上今天的损失,金狗西路军也损失了一万多了。
来啊,继续互相伤害啊。
他想过派兵迂回,截断金狗南门的后路。
但是这不现实,金狗骑兵在野外冲起来,自己伤亡会很大。
就目前的战果,足以让金狗肉疼。
倘若大宋其他兵马得知金狗被自己干掉一半,在汴梁城下加起来也不过几万人。
会不会一拥而上。
毕竟如李敬所言,打落水狗才是人性。
真要是这样,自己虽死犹荣,死而无憾。
只可惜昨夜抢到的财货了,还没有来得及分给弟兄,一些拿到钱的士卒都没有来及的把钱寄回去或者花掉。
就殉国在这小小的封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