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大部分人因为才能平庸,只是得到了胥吏这样的职位。
虽然没有获得爵位,但不管怎么说,也算是端上了公家的饭碗,做起了旱涝保收的工作。
但同学们的日子好了起来,最高兴的还不是他们,而是宰予。
因为不论是想要扳倒三桓还是扳倒阳虎,单凭他个人的力量是行不通的。
现如今,孔门弟子包括他在内,控制了四座地方城邑。
鲁国的财政系统里有颜回在,军伍之中有子路这样的悍将,神棍圈子里有商瞿装神弄鬼。
甚至于还有司马耕这样的强力外援作为支撑。
下级胥吏中又混进了数十人。
鲁国从上到下都有孔门弟子的存在,如今孔儒羽翼已成,只需要静待时间推移,给足他们成长的时间,假以时日必定能成为一股不亚于三桓的力量。
现如今,他要做的,就是要将这些人紧密的团结在一起,让大家统一思想,万万不能在击倒阳虎和三桓前产生内部分化。
宰予正想拉着一众同学畅叙旧日之谊。
可还没等开口,他的余光便瞥见了从学社进门的公伯寮。
宰予从大射仪开始,就一直提防着这小子,觉得他有可能已经彻底投入了阳虎的麾下。
两年过去了,宰予的这种猜忌不仅没有减轻,反而还愈发浓重了。
公伯寮的升迁速度虽然不快,但也从下士跃迁为了中士。
可问题是,他之前并没有像是颜回那样做了国君的近臣,在攻莒之战里也没有任何表现,政绩也不算突出,怎么就能得到升迁了呢?
而且公伯寮虽然只是中士,但他的职务却十分耐人寻味。
他如今担任司兵的官职,负责掌管国都曲阜的武器仓库,作战时就将装备下发,平时就将刀兵收回。
国君对公伯寮没有特别看重,而公伯寮却能占据如此要害的官职,这就只能说明他的职务是阳虎运作的结果了。
而阳虎敢让公伯寮担任司兵,也足以说明他对于公伯寮的信任。
阳虎这么信任他,宰予又怎么敢不防着他一手呢?
公伯寮看见宰予,冲着他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便上前拜见。
“子我,今早朝堂上的事,我都听说了。呵退齐使,护我国颜。从前大家都说,鲁国能言善辩之人,没有能超过你的,我还不相信。现在看来,大家说的果然没错啊!”
公伯寮虽然言语中透露着坦承。
但宰予怎么听这话怎么感觉不对。
他帮阳虎说话,是万不得已。
当时那个情况,他如果不发声,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糕。
先前他暗示齐国,是想借齐人的手除去阳虎。
谁能想到,他在算计齐国,齐国同时也在算计鲁国。
他们直接把鲁国内部的矛盾挑明,一方面是想让齐军师出有名,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在鲁国的朝堂上拱火。
如果阳虎当场翻脸,鲁国必然因此陷入内耗。
这样一来,鲁国陷入内乱,齐国揍起来自然轻松。
但宰予想要的可不是个四分五裂的鲁国,为了保全鲁国的安危,该为阳虎说话的时候,他绝不能含湖。
可话说回来,替阳虎说话这件事,从道义的角度上考量,可算不得什么值得称赞的事情。
公伯寮哪壶不开提哪壶,夸我说的话,这是在暗示什么?
阴阳怪气我?
还是在暗示我,他也是阳虎的党羽?
宰予还没想清楚公伯寮的意图,就看见子路气呼呼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一看见宰予,就忍不住责怪道:“子我!你……你湖涂啊!你为什么要替阳虎辩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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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滴酒都回不到最初的葡萄,就像我永远都得不到月票和推荐票。
——节选自《宰予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