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局势...当真有大兄说的那般严峻?自从陛下大行之后,唉~”
庾文君深深叹了一口气,在明帝驾崩之后,她便觉得越来越累了,不管是宗族的压力,还是皇族的压力,亦或者是天下局势的压力,都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而她的大兄...
这个依靠似乎并不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去将县主唤过来。”
“诺。”
一边伺候的宫女马领命。
没过多久,遂安县主司马兴男便被带了过来。
司马兴男着一身白衣,搭雪羽肩,里穿乳白搀杂粉红色的缎裙锈水纹无名花色,无规则的制着许多金银线条雪狸绒毛,纤腰不足盈盈一握。
大大的琉璃眼睛闪闪发亮如黑耀石般的眸开阂间瞬逝殊璃,樱桃小口朱红不点而艳。
一头秀发轻挽银玉紫月簪,恍若倾城,似是飘然如仙。
最让庾文君在意的是,司马兴男手拿着纺织衣物的物件,像是在织一件衣服。
此刻即便是来见她了,这手也没停下来。
“你何时迷女红了?”
庾文君眼中带着些许审视之意。
“不是母后说的吗?四时之衣,都要纺织的。”
“我是说你成亲之后,你夫君的四时之衣都要你亲手织成,这是为妻之道,更是将男人的心抓到手最好的方法,然...你现今还未结亲,你织衣作甚?”
司马兴男小脸一红,说道:“我是给皇帝弟弟织的!”
“你这件衣服太大,他穿不下。”
“嘿嘿,女儿说错了,其实是给舅舅织的。”
司马兴男走前去,整个人腻在庾文君身,意图萌混过关。
庾文君将半成品的夏衣拿在手仔细端详,说道:“这件太小了,你舅舅穿不下,况...你连给娘都不给织夏衣,给你舅舅织夏衣作甚?”
“说吧,可是给那赵家郎君织的?”
“啊?”
司马兴男俏脸骤然通红,连忙摇头:“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
庾文君也是从司马兴男现在的年纪走过来的,又如何看不出女儿的心思?
“今日...我与你舅舅商量,准备先给你定一门亲事。”
定亲?
司马兴男小脸一白,说道:“母后,女儿年纪还小...还不想...”
“与那赵家郎君定亲,不愿意?”
“啊?”
司马兴男愣了一下,发白的小脸刹那间又充血了,嫩红嫩红的,仿佛捏一下可以滴出水来一般。
“若是不愿意,那我这门亲事,我便否了。”
“不。”
司马兴男连忙阻止,然后把头摆过去,颇有些傲娇的说道:“母后之前就曾说过,皇家女子,婚姻大事向来是不能自主的,如今母后将我定亲与那赵家郎君,定然也是有谋算的,女儿如何能够坏了母后的大事。”
“你这丫头。”
庾文君将司马兴男抱在怀中。
女儿的心思...
她已经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