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欣淡淡道:“我再不出来,你们还不得把我妹子欺负死?”
咦?语气太平淡了吧。
青衣少年微微一愣,心里鄙夷,这固执的废物总算是知道怕了,这回差点进了鬼门关,也该学乖了。想到这里,他脸上嘲讽的笑容愈发明显:“七爷说笑了,我们怎么敢欺负玲珑姑娘,二爷想她的紧,让我们带她过去喝茶赏景,顺便讨教一下床榻乐趣。今晚玲珑姑娘肯定回不来,七爷自己照顾着自己,明儿.....哦,明儿她估计也回不来,想她的几位爷可不会轻易放人。”
姚欣一步步走下来,仍然面色冷淡,不见恼怒。
他走到青衣少年面前,语气平淡道:“二哥怎么不自己来?”
青衣少年脸上的嘲讽已经不加掩饰,嗤笑道:“二爷忙着呢,这点小事也要劳他大驾?”
姚欣点了点头,“那你代替他去死吧。”
话音方落,分明脚步虚弱,身子孱弱的他骤然暴起,一柄匕首突出袖子,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入青衣少年胸口。
温热的鲜血喷涌出来,溅了姚欣一脸,苍白俊秀的脸孔始终漠然。
青衣少年瞪大眼睛,下意识的推开姚欣,他没有立刻死去,求生本能爆发,踉踉跄跄的想要逃走。
姚欣一脚踹在他后背,把他踢翻在地,抓起他脑袋,匕首在他脖子上一抹,当即喷出一股血水。手脚乱蹦了几下,彻底死了。
几个仆人惊呆了,水玲珑也惊呆了。
他们有想过姚欣会暴怒,会打人,即便他服软,也只是稍稍惊讶一下,谁能想到这个看似弱不禁风,任人欺凌的七爷,竟然毫无征兆的暴起杀人,面不改色的把刀子捅入心脏,更歹毒心肠的抹脖子。
仆人忽然意识到,七爷确实经常受欺凌,可那是几位爷之间的恩恩怨怨,他是庶子,是姚府的主人,对家生子有生杀予夺的权利。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姚欣朝着水玲珑招招手,小丫头脸色苍白,瑟瑟发抖的走过来。
“别怕!”姚欣摸了摸她脑袋,收好匕首,“你们几个把他尸体抬出去,告诉二爷,他的奴才不懂事,我帮他杀了。”
我帮他杀了......
几个仆人心肝欲裂,连连点头,颤巍巍的抬起青衣少年的尸体,惶恐逃走。
“望舒哥哥......”水玲珑拽住他的袖口,抬起脸蛋,以一种既陌生又惊恐的眼神看他。
姚望纾略作犹豫,出口解释:“你退三尺,人进一丈,人心永远不会知足的,不心狠,我怎么保护你?这么多年,我也该想明白了。”
水玲珑哭了。
姚欣搂着她,目光望向墙外的天空,低声道:“今时不同往日了,妹子,我会报仇,要报仇。”
午后,水研姬浆洗衣衫回来,抱着姚欣的头一阵抽泣,在她眼里,善良听话的儿子被迫杀人,就跟养的黄花大闺女被歹人侮辱一样,是很伤心的事情。
姚欣想说自己是在立威,但水研姬就是觉得儿子受了天大委屈,手上沾血,从此不纯真不良善了。
姚欣杀人事件在府上传来,并没有掀起什么风浪,杀一个家生子而已,不算什么,云氏也不回来问责,否则姚欣一句“奴才犯主”就能顶回去。
某院落。
姚望云砸碎了心爱的青瓷茶盏,门口躺着那句死透凉透的尸体。他一身倜傥白衣,面容俊朗,身材颀长,此刻咬牙切齿,怒火如沸,打狗还得看主人,何况杀狗。
“真是小瞧他了,居然敢杀我的人,那就别怪我玩你的女人。还有半个月是祭祖大典,我先忍着,看你姚欣能强硬多久。”
发泄了片刻,姚望云嫌弃的看了眼门口的尸体,命令屋里的仆人:“把他给我丢出去,找个地方葬了吧。再去外面铺子看看,我订购的湘木手镯到货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