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收刀入鞘,总算说了句人话:“我尚需同子吟兄弟学习啊。”
那可太谢谢您了!
不多时,两位警察同志终于上了门。
按照一般套路,此时现身的,不是直爽泼辣的美丽警花,就是身怀绝技,成熟高冷的中年警探。
可都不是,在齐海这个和平的地方,民警同志也和蔼可亲,没有什么傲人的威严。
这两人,一哥是戴着眼镜的年轻警察,胳膊夹着笔记本,文质彬彬的,很像个书记员。
另一个是胖胖的中年人,面带笑容,带点方言味的普通话很是亲切,韩子吟觉得他有点像《史上第一混乱》里的秦始皇嬴哥。
见面先是敬了礼,又握手,够不着就点头示意,这社交礼节可太亲切了!
韩子吟仿佛流落在蛮荒之地的原始丛林里,很久以后终于重新见到了文明社会的人。
胖同志扫视过屋里的各位,很轻快地问道:“总么样了,吓卓(到)小姑娘木?”
花木兰笑着摇头:“不碍事的,公……警官您放心。”
韩子吟生怕她喊成“公差”、“贵吏”之类的。
“那中。”胖同志摆摆手道,“客气么,不用竟(警)官,你喊老许就阔以。”
年轻警察蹲着拍拍地上咸猪手的脸,要唤醒他。
咸猪手一睁眼,见到警服,简直就像从魇中逃脱,自噩梦惊醒,猛地从地上弹起来,抱着人家的大腿就嗷嗷哭。
老许估计是经验丰富,见怪不怪,径自掏出笔来,喊韩子吟和花木兰做笔录。
笔录过程中为避免麻烦,花木兰只说那咸猪手身上的伤,绝大部分都是自己打的,老曹只是事发当场一脚把人踢开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韩子吟是提心吊胆啊,生怕老许一眼看见曹操的奸雄样貌,喊他拿身份证看看。
好在没有,他让报案人和受害者在笔录上签了字,对曹操等人点头示意,立刻就动身准备离开。
这就完了?
韩子吟咽了口唾沫,心里的石头刚要落地,忽听客厅角落传来一声杀猪般的惨嚎——
“他们打我!”
原来旁边的咸猪手不干了,他躺在年轻警察的怀里,哭天抹泪地大喊:“他们把我打得好惨啊!”
这一告状不要紧,霍去病蹭地就站了起来——他手里可还有环首刀呢!
不是说好了要学我的肚量吗?
韩子吟赶紧朝他眨眼示意,眼皮子都要眨掉了,谁知霍去病却死死盯着对方,手握刀柄,愣是没看见!
你这刀一抽出来,大家就在里面相见了!
“咳咳。”老许咳嗽了一声。
然后转头看向了霍去病。
完蛋,韩子吟捂住额头。
“年轻人,少安毋躁。”
没成想老许竟然丝毫不以为意,伸手往下压了压,把霍大将军当成普通后辈,说完又回过头面向咸猪手,冷哼一声道:“正经有手倔(脚),干些歪斜东西,打也该!带走!”
卧槽?
韩子吟心中一顿狂喜。
好人呐!
其余三位将军正在冷眼旁听,尤其是赵云和曹操这种见过的,估计心里还防备着现代警察像他们那时候的皂吏一样不靠谱,一听这话顿时改观,纷纷赞赏地点头称好。
我们的人民警察就是靠谱啊!
韩子吟长舒一口气,只觉得老许像个天使一样,愣是把砸向自己的第二监狱给搬开了!
这说不得要把人家送到门口了。
他眼看老许押着咸猪手上了警车,还没感叹一声再世为人,那位年轻警察凑过来小声道:“同志,这事估计你得赔点钱。”
嘛玩意儿?
赔,赔钱吗?
“这……莫非是因为,我们没有第一时间扭送你们那里?”韩子吟忖度一番,先试探性地问了问。
“啊?有吗?”年轻警察毕竟是专业人士,对他的顾虑门儿清,笑着说,“你想哪去了,明明是人家受害人反抗,追打途中慌不择路进了房间,再说了,你们一没拿绳子捆,二没拿锁头锁,跟第不第一时间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