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儿果然是用来当替死鬼的。
斯特兰奇那边也是同样的情况。只不过,他并没看到有关女人的过场动画,而是出现在了更早一些的时间线,也就是他脚上的大拇指的指甲刚被拔掉的时候。
斯特兰奇低头看着自己流血的脚,而那帮人准备去拔第二个脚趾。只是很奇怪的是,第二个脚趾指甲被拔掉的时候,斯特兰奇没感觉到疼痛,一低头,第二个脚趾的指甲依旧还在。
那群人发现了这种异状,他们后退了几步。人群中有人喊着:“女巫!她是女巫!”
斯特兰奇翻了个白眼,拜托,你们这是魔法设定的世界,还搁这猎巫呢?
随后他又疑惑了起来。明明他们所在的这个世界又是章鱼人,又是鸟头人,这帮人都不去管,非得聚在一起为难一个起码长得像是人类的小女孩。这合理吗?
斯特兰奇觉得有些不对,但是身体并不受他控制。没办法操控角色,他就只能默默观察,想从这群人的身上看出,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席勒那边,要拔他的牙的钳子消失了,把他一个人留在了这个鬼地方,并且他依旧不能操控身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这对席勒来说是个相当无聊的梦境,他本来以为会有一些密室逃脱的桥段,但显然这个阶段不行。也或许是他们没有触发什么条件,导致剧情没办法继续推进下去。
难道是他们治愈成功的病人不够多?
要是治愈人数是推进条件的话,那他们这辈子估计都凑不齐了。
梦里的时间流速是不确定的。席勒在心里默默数秒,大概过去了半个多小时,牢房的门竟然被推开了。
这次进来的可不是钳子之类的工具,而是一个穿着黑袍戴着鸟嘴面具的医生。他的手上拿着一把沾血的钳子,似乎就是刚刚飞走的那一把。
席勒聚精会神地,想看接下来的剧情。结果,鸟嘴医生靠近的时候,小男孩恐惧地挣扎了起来,不断地哭喊嚎叫,梦一下就醒了。
斯特兰奇醒得比他更早,正拿着羊皮纸写着些什么,似乎是在梦里看到的一些细节。
两人各自叙述了自己在梦里看到的场景。斯特兰奇皱起了眉说:“显然,这不太对劲儿。”
席勒在听说斯特兰奇那边似乎涉及了一些猎巫运动的背景的时候也很惊讶。这个世界的设定就是魔法与蒸汽朋克科技共存,魔法不是什么很高大上的东西,甚至有些种族一生下来就会。
人类虽然不是天生会魔法的种族,但是可以通过训练学习魔法,在日常生活中也很常接触魔法,魔法对他们来说是习以为常的存在。女巫不可能是什么稀罕玩意,这猎的是什么巫呢?
“会不会这里不是现实世界?”斯特兰奇提出了一种可能,他说,“目前我们接触到的环境就只有这个病房。走廊里去不了,导诊间与病房也是用通道连接,看不见具体情况。之前我就觉得这有些奇怪了。”
“你是说我们可能存在于某个人的意识世界?而因为他只知道这个病房,所以意识世界就只能呈现出这个病房?外部的一切不可探索,是因为他根本就没去过?”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斯特兰奇顺势往下推论,他说,“当然也有可能是游戏系统懒得做地图,所以才把故事往这个方向编。”
一谈到意识世界,自然就是席勒专业的领域了。他说:“如果以这个思路思考,那么我们现在看到的东西,就不是它表面的样子。”
“意识世界的主人的脑海中只有这个病房。在心理学上讲,这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他的精神遭到过重大打击,记忆完全溃散了,只保留下来其中一个碎片,就是这间病房。”
“要么就是像你说的,意识世界的主人在有记忆开始,就一直待在这里,因为没有出去过,所以就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意识世界自然就表现为仅仅只有一个病房。”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对方来到这里的年龄可能很小,不能高于他们开始记事的年龄。否则至少也会对导诊间和走廊有点印象,只要有印象,再结合一些自己的想象,就不至于是完全的一片空白。”
“而如果是年龄非常小就来到这里,并且从来没有出去过,那么他可能是身患重病,被送到医院里来治疗,一直卧床不起,意识世界里自然就只有这么一小片区域,接触到的也就只有这么几个人。”
“等等,那我们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斯特兰奇问道。
“当然是治疗他的庸医……呃,我是说医生。”席勒说,“我认为,意识世界的主人不可能是个现代人。除了病房的风格不像之外,现在的医院也不会只让患病的儿童待在一个病房里,哪怕不出去散心,也肯定会奔忙于各种检验病房。哪怕孩子年龄还小,也多少会有些印象。”
“只有在医疗条件不发达的时候,患上一些怪病的儿童,才会一直待在某个病房里,看似是治疗,其实就是等死。”
“我在梦里也看到了戴着鸟嘴面具的瘟疫医生。这意味着,如果真有现实世界的话,那么生活在现实世界里的意识世界的主人,有可能就是生活在中世纪黑死病爆发背景下的患病儿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