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符若是不能拔剑而起、建功立业,岂不愧对父之天灵?”
“今江东业立,他已安排妥当,准备迎接老夫人与小姐东渡。”
项鱼没有隐瞒,但尽量压低了声音。
“好!老身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吴太夫人非常激动,她早就不想留在舒县了。
“只是在下还有使命在身,需去往许县一趟,为伯符谋划,继承乌程侯爵位。”项鱼解释道。
一想到自己的亡夫,吴太夫人红了眼眶,若是长子能够继承“乌程侯”,一定能够光耀门楣。
因此,她没有阻止项鱼行动,反而激励道:
“去,必须去。等你成功归来,老身一定让伯符重重赏你。”
说着说着,吴太夫人又思念起儿子来了,潸然泪下道:
“伯符什么都好,就是和他的父亲太像了。每次打仗都是身先士卒,怎么劝都不听。”
项鱼一怔,这他可帮不忙,孙策不可能听他的安然待在后方。
“秣陵一战,听说他冲城墙,被乱箭射下,几乎命陨。”
“是小郎将他从鬼门关拖拽回来,老身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啊!”
吴太夫人说到激动处,剧烈地咳嗽着,孙尚香心疼地抚着母亲的后背,凝眸狠狠刮了项鱼一眼。
项鱼:“???”
他招谁惹谁了!
真是无妄之灾啊!
吴太夫人捋顺了这口气,深施一礼道:“老身谢过小郎的救命之恩,你对孙氏的恩义,老身铭记于心!”
她手腕颤抖着,按在自己的胸口。
“快,把那一盒首饰拿过来,赏给小郎。”
“母亲,那是我的嫁妆啊!你答应过我的,不许动的!”孙尚香瞪大眼睛,心里潜藏着无尽的委屈。
“嫁妆怎么了?你大兄坐拥江东,你还怕没有嫁妆吗?”吴太夫人训斥道,一时气急,又咳了几声。
孙尚香依依不舍地抱着盒子,小心翼翼地递给母亲,嘟囔着嘴。
吴太夫人打开锦盒,里面有几件精致的金首饰。
项鱼正要拒绝,却被吴太夫人堵了回去。
“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只要伯符、仲谋能够健健康康,老身便心满意足了。”
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对孩子的关切,以及对项鱼的某种期盼。
这种期盼是自私的,希望项鱼能够以命去守护她的孩子。
因此,项鱼根本无法拒绝。
此为“忠”。
看到项鱼郑重地接过赏赐,吴太夫人开怀地笑了。
项鱼深揖一礼,安抚好了吴太夫人后,这才转身离开。
临走前,孙尚香将他拦住,双手叉腰。
“你给本小姐记住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