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川苦笑一声。

也许是他想的太简单，这世界终究和之前那个不同。

最痛苦的事情是，能用双眼看到很多不合理的事情，但偏偏自己又没有能力改变。

后来只能渐渐习惯，甚至误以为这就是常理。

在这之后，陈川就沉默了很多。

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居住在若城内，是不是也要收血税。”

牛哥一脸诧异说道：“自然。”

“外城收双倍。”

“内城不收。”

陈川默默将‘内城’两个字重复了一下。

他可不想再换一具身体了。

也许可以试着养一颗文石。

又或者自己为自己雕刻一枚面具，去参加妖魔试。

就是这五行盟的认证，终是个麻烦。

就在这时，陈二提醒道：“大哥，别忘了，我们的目标是增强灵性，提高位格……”

陈川在内心回应道：“这我知道。”

“但是若我能成为驱魔士，我们能接触更多罪孽，以你的能力，我们就能获得更多提升。”

陈二道：“那也得等我们到神等之后，能够自由操控赤炎之后，才能具备初步的自保之力。”

陈川当然明白这一点，他没有反驳。

驴车尽量往平坦的地方走，但也避免不了要走很多山路。

陈川与牛哥便下了车，帮忙推下山。

如此翻山越岭，大约到晌午的时候，便见大片大片的平地。

田野被沟壑均匀的分成方块，田野的尽头，地平线上，一座矮长的城池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牛哥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块竹片，上面依次写着名姓、出身、籍贯。

又赶忙催促着陈川竹片拿出来。

他说那是契书，没有那个，是进不了城的。

陈川在身上翻找了一番，就拿出一张类似的。

竹片上的字是他大多认识，看起来是楷体。

他也终于知道了这具身体的大名。

“姓名：陈风。”

“出身：农”

“籍贯：若城琵琶镇辖三里村。”

“生辰：甲申七月。”

辨识这些文字，陈川费了很大一番力气。

他拿着这竹片问道：“牛哥，你说这是契书，是与谁立的契？”

牛哥指着远方的城池说道：“当然是与若城立的契。”

“神灵庇护若城，若城庇护众人，众人当以血食祭祀神灵。”

陈川：“那若城的神灵到底是谁？”

牛哥应道：“封豨神。”

他向若城摇摇下拜。

“是远近闻名的善神，收我们的血税相当低。若是一些心狠的神灵，恨不得将城里的居民都做出血食物，哪里有我们这些人生存的余地。”

“听说希城的神灵‘开明神’，经常化作人形，在城内游荡，如果觉得某一个人看起来好吃，就张开大嘴一口吞下。”

“伏城的神灵修蛇神也不遑多让，最喜食幼儿、妇人。”

陈川呸了一声。

“这算什么神灵！”

牛哥赶忙捂住他的嘴，往下拜：“你想死吗？”

“怎敢冒犯神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