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是我害了他。我不该和他走得那么近,结果他就被刘家给......”沈云曼心想。
魔都刘家,正是沈家在军政商三方面最大的竞争对手,两家三代仇敌,有化解不开的恩怨。之前沈国忠被人下咒,最大嫌疑人就是刘家。
“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把他给救出来。”
......
然而,事实证明,她沈云曼的面子不一定好使。让吕尘立刻洗刷冤屈是不可能的,目前只能依靠廖所给他换个有监控的单人拘留室。
“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沈云曼虽然脸上没有太多的波动,心中却满是愧疚,毕竟吕尘这无妄之灾也是因她而起。自己对他,大概就是把他当成弟弟了吧。
“我肯定是有惊无险。”吕尘掐指道。
看着他那副处变不惊的神棍模样,沈云曼反倒轻松了一些。
她从派出所出来以后就给老爷子打了个电话,他们不卖自己面子,敢不理沈国忠?
“喂,爷爷。吕尘出事了......”
沈国忠静静地听完了沈云曼的讲述,实际上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早就了如指掌,在吕尘被警察带走的时候他就从高剑离处得知了。
数十年前曾有一句话,上海滩的每个黄包车车夫都是沈老爷的眼睛,这句话放在二十一世纪仍旧有效。
吕尘对沈国忠有恩,但那个国安局神秘来者的警告也犹在耳边,不是他沈国忠忘恩负义,他也是爱莫能助,这不是他能够管的事啊!
如果吕尘只是个普通人就好了,他绝对可以保证他一辈子衣食无忧、平安富贵,毕竟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只可惜呐......
“唉,云曼,你回来吧,这事情我们管不了。”
沈云曼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久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爷爷,你......”
沈国忠没有说话,电话聊天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沈国忠!你不是从小就教育我要知恩图报吗!你就是这样知恩图报的?还有,你当时给人家许诺是怎么说的,如今一点小事你就爱莫能助了?”
面对沈云曼的怒火,沈国忠简直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你!没大没小的!”
他也知道孙女是真的生气了,自她成年以来还没有哪次愤怒到直呼自己姓名的!而这次是为了吕尘,吕尘......
一个不妙的想法出现在了沈国忠脑子中。
“云曼你,该不会......”
沈云曼咆哮过后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爷爷,我......我只是,不想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而且他真的是冤枉的。”
“我知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紧接着说道:
“行吧,这次我帮他,但也是最后一次,此次以后我们沈家就和他两不相欠了。你赶紧回来!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在他安全之前,我是不会回去的。”
沈云曼说着挂了电话。
......
在沈国忠表态之后,案子很快就结了。五个混混为了报复吕尘,蓄意打伤吕尘的同学,然后栽赃。吕尘被无罪释放。
前后仅仅两小时,沈云曼就开着跑车将他从派出所接了出来。
“对不起,吕尘,是我连累你了。”
吕尘摇了摇头:“该来的始终会来,我们那儿管这叫做劫数。”
“你们那儿的人都像你一样,那不是神棍之乡了?”沈云曼笑道。
快要到虹镇老街的时候,沈云曼突然放慢了车速。
此时公路上只有这么一辆车,满大街都是寂寥。
“吕尘!”
“嗯?”
“你知道吗!”
看着沈云曼满脸深情的样子,吕尘有点方。
“你知道吗,其实,我......”
“我一开始特别讨厌你!因为第一次在药店见到你的时候觉得你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球,后来吧觉得你就像个小老头,明明不到二十岁,却像个五六十岁的人一样。”
沈云曼说着伸手掐了掐吕尘的脸。
“不要危险驾驶啊,女人。”吕尘挣扎着推开了沈云曼的魔爪。
“我在想,如果我的弟弟没死的话,也该有你这么大了。那一年,我的父母和弟弟一起飞往加拿大,飞机却在太平洋失事了......”
沈家老大飞机出事那一年,吕尘依稀有些印象,好像他刚刚好三岁。那一年华航空难,沈氏痛失长子,半个魔都都在默哀,就连鹿家嘴的摩天大厦都挂上了挽联。
“喂,你是死人吗,你会安慰人的啊!”沈云曼戳了戳无动于衷的吕尘。
“啊?”吕尘说:“你别那么想,也许他们没死呢。或许只是不想见你,也许他们此刻正在太平洋哪个小岛上晒太阳、吃椰子?”
(太平洋某不知名小岛上,一对正在编麻绳的女人猛地打了个喷嚏,然后拿起瓜瓢就敲在旁边男人的脑袋上:死鬼,你是不是又在心里骂我!)
“如果你少说点这些怄人的话,也许我们还能做朋友。”
“算了吧,做沈大小姐的朋友。说不定明天又要被抓紧派出所了,我可是个玻璃心,天天这样折腾谁受得了啊......”
沈云曼:......
“好了,我就送你到这里了,再......再见吧。”
“谢啦!”
看着吕尘扬手而去的洒脱背影慢慢消失在夜色中,沈云曼却有些感伤。她有一种预感,也许以后她和吕尘就真的只能做陌路人了。
沈云曼回到沈家,沈国忠便告诉了她一件事,沈云曼听后如遭雷击。而几天后,在一次名流聚会上,沈建南更是公开站出来辟谣,明言吕尘和沈家毫无关系,不想再听到任何有关吕尘和沈家大小姐如何如何或者吕尘是沈氏谁谁谁私生子的谣言。
原本被大大小小一干人视作权富新贵、明日之星的吕尘,在他们心中的地位也一落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