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佟小菊从阮绵绵进村开始就一直在跟着她了，她发现她居然去查看那些尸体，然而正当她以为阮绵绵图谋不轨时，阮绵绵又郑重的跪拜了那些尸体。

然后，阮绵绵就做了一系列奇怪的举动，最后，阮绵绵发现了她。她说她是大夫，做这些是为了找出治疗瘟疫的方法。佟小菊见识不多，她只见过爹爹诊病，因而即便阮绵绵方式很奇怪，甚至是违背人伦，佟小菊也很容易就接受了。

毕竟，她也知道，她爹爹的见识也不广。

“那我以后就叫你小菊了。”阮绵绵很喜欢佟小菊，虽然长满脓疮的她现在看起来很丑很邋遢，但她的心很纯洁。而且，她能够看出来，小菊在医术上很有天分，是一个可造之材。

她认真的看着她：“小菊，接下来，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你一定如实回答我。”

听到这话，佟小菊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瘦小的身子微微颤抖，表情庄重的点点头。佟小菊觉得，这一刻的自己已经不再是一个孩子，她似乎在一瞬间长大了，这种感觉很奇妙，但她却很喜欢。

得到回应，阮绵绵就开始问佟小菊问题，“瘟疫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最初患病的是哪些人你还记得吗？”

“半年前开始的，那时突然开始有人长脓疮，后来村里的人都变成了这样，然后又很多人都死了。有大夫过来医治，他们说这是瘟疫，我们就被关起来了。至于最开始得病的人，我不记得了，对不起，姐姐。”

“没关系，你已经很棒了。”若是她，在佟小菊这个年纪未必能够表达这么清楚，阮绵绵摸了摸她的头顶，“那你除了长脓疮，还有什么症状吗？”

“还会……很想睡觉，胸口也闷闷的，身体也很酸，不能去干活，也不能跑，这样就会很累。”

阮绵绵又问：“那在村里人生病之前，有没有奇怪的外地人来过村子里？”

佟小菊仔细想了半天，摇了摇头，“没有。”

阮绵绵听懂了，这个病症症状大概就是头晕气短，四肢酸痛乏力，不能剧烈运动了。而这个病又不能通过寻常渠道传染，没有外来传播源。

阮绵绵想了半天，还真是没想到跟这个相似的病。不过，阮绵绵也没有气馁，传染病本来就不好处理，就算在现代，病毒抗体的研究也不可能一蹴而就，更何况古代了。

这时，她突然想起屋子里其实有厨具，又看了看佟小菊，发现她实在瘦的可以，整个都是皮包骨了。她充满歉意的问：“小菊，你饿不饿？”

小菊果然点点头，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我……我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阮绵绵无声叹气，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小菊实在是太可怜了。她也不喜欢饿着肚子干事，索性挽起袖子做饭了。但屋子里的水缸里居然没水了，便问小菊:“你们做饭是用什么水?”

小菊回答：“村子附近有一条小河，我们都是用的河水。”

“那你带我过去好吗？”

阮绵绵突然想起来另一种可能，如果村里集体用一种水源的话，那么这个病也许是因为水源出了问题。佟小菊自然没有异议，她现在已经完全信任阮绵绵了。等到她们走到河边，阮绵绵看到眼前的景象，立刻确认了自己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