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爪金龙啊。”阿公捻着胡须点点头:“这药草在我们谷中的后山上到处都是,我派人去给你采来,然后我们一起回你的村子找那位老大夫。”
“现在不可以,我们村子里的疫病传染的十分迅速,已经死了好些人,还是等疫病的险情过去了,我再来接您。”小余不动声色的出言阻止。
“阿公,您的身体不好,腿脚又不灵便,等她村子的疫病过去了,我亲自去把那位老大夫接来见您。”阿古莫多也出言相劝。
“好吧。”阿公应诺着转头吩咐阿古莫多:“你快派人去后山采摘五爪金龙。”
“还有,能不能先放了我的三个朋友?”小余趁机请求。
阿古莫多依言吩咐黑衣人去采草药和释放徐天霖三人。小余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阿古莫多蹲立在阿公身前:“阿公,我想知道十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和阿姐为什么会分开?”
小余也蹲立向前:“是啊,阿公,我也想知道。日后见到了老大夫,我也可以向他求证一二。”
阿公双手各扶着阿古莫多和小余的肩膀,缓缓张口开始娓娓道来:“我们原是独锦蛮族中的一支军队,唤作弋狼。你们的阿爹是弋狼军主帅沙马大将军,他娶了我的女儿木依,他们两人十分恩爱,第二年伊莎就出生了。”
阿公看着小余,眼中充满怜爱:“可惜这样祥和、幸福的日子太短暂。我们多年来一直与吐蕃组成联军和大唐作战,很快你们阿爹就接到出征的命令。我还清楚的记得,木依一手拉着伊莎一手抱着莫多,含着眼泪送别沙马的样子,没想到那是我和沙马的最后一面。”
阿公的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他拭去眼角的泪水:“我们五万弋狼军和三万吐蕃军组成八万联军,奉命攻打益州城。镇守益州的是一个叫徐世奎的大唐将军。这个徐将军排兵布阵十分了得,再加上他与唐朝另一位大名鼎鼎的李晟将军联合布防,益州城的防护固若金汤。沙马知道强攻只会让弋狼军的兵士们作无谓牺牲,所以驻扎城外,按兵不动。可吐蕃军的将领土旦坚持要攻城,两人意见相悖起了冲突。没想到这个土旦竟然唆使他人将木依和伊莎挟持到益州城外,逼迫沙马出兵。沙马虽想救自己的妻儿,却也不想陷弋狼军于危险之中,危机时刻,他想了一个糊弄土旦的办法。”
阿公将目光转向那两个龙胆木匣:“他将一块狼髀石交给了土旦,让他全权统领弋狼军攻城,来换取木依和伊莎的安全。土旦大喜,拿着那块狼髀石就去弋狼军点兵。他只知道狼髀石是弋狼军的军令牌,但却不知两块狼髀石合二为一的星狼令,才是弋狼军真正的军令牌。他当然没能调动弋狼军的一兵一卒,反而还被弋狼军扣押起来。”
阿公长长叹了一口气:“可是,刚把木依和伊莎救出来,唐军却突然发动攻势,沙马带领弋狼军迎战。唐军这次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李晟率领的精兵和徐世奎统领的蜀军共约十万人,将我们南诏和吐蕃的联军团团围住。我军不敌连连溃败,唐军紧追不舍,把我军追至大渡河外。沙马心知败局已定,不忍妻儿、弋狼军的将士与他共葬于此,就将星狼令一分为二。一块给了木依,一块给了伊莎,并将剩余的弋狼军分成三队,两队分别护送木依和伊莎杀出重围,一队与自己死守大渡河,为撤退的两支队伍争取机会。最终寡不敌众,陨于崖底。”
阿古莫多听着阿公的描述,眼眶发红,声音带着微微的颤音:“阿妈和阿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