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聂宇腰间总是别着一把自制的14mm口径的半自动手枪。
这叫情怀,他对这把枪的喜爱程度甚至不亚于腰间的剑柄和手腕的手炮。
在海底的五个月里,聂宇每天都会纠结一个问题——怎么处理刘文楠。
依着本意,他会用最极端、最残忍的手法。
可如今敌方情势晦涩不明,保有自己受害人的身份,与政府展开合作才是正确的做法。
不能因为一个刘文楠那样的蠢货而影响今后的布局。
嘟……嘟……
聂宇掏出手机,拨出一个熟悉的号码。
“喂,哪位?”
“梅警官,我是聂宇。”
在他心里,跟他关系最近,又没什么私心的人,也就这位梅警官了,于情于理,这都是最好的切入口。
“聂宇?!”梅友访懒洋洋的声音忽然激动起来,“你没事吧?你在哪?这几个月干什么去了?”
“三天后,老地方见面,到时候再谈。”
………………
夏国石油化工公司申沪分公司,董事长办公室。
“小刘,听你们勘探部的张会计说,是你压下了陈玉明三个月的工资?”黄董事长满脸诧异的向一位面相年轻却着装老沉的男子问道。
“不是全部。”男子坦然答道,“那些钱一分不少的放在张会计那儿。”
“能说说原因吗?”黄董事长一副探究的模样。
“他陈玉明整天坐在开着空调的电脑机房里无所事事,凭什么每个月的工资比那些勘探工人还高出三千?”男子理直气壮地说道。
黄董事长呆滞地望着刘晓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不明白,二十一世纪都已经过去了将近二十年,为什么还会听到这种唯体力劳动的论调。
他不明白,为什么面前这刚满三十的年轻人,比他这年近五十的中老年人还古板。
他最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法治建设搞了这么多年,还会有人仅仅只将是否中饱私囊作为判断经济违法唯一标准。
“陈玉明跟公司签了合同的,上面约定了工资标准。”黄董事长的眉头蹙成了八字形,“你有什么权力变更?”
“呵,黄董,别拿这个来压我。”刘晓天不屑笑道,“合同只不过是几张纸,算得了什么?他陈玉明想干就干,不想干就滚!给这么个游手好闲的人开这么高的工资,是对勘探工人变相的压榨!”
黄董事长很无语,他还没发火,肇事者却抢先嚷嚷起来。
原本,他对这个刘晓天很满意,做事踏实,一丝不苟,年轻人中很少有这么肯吃苦耐劳的了。
这也是他让刘晓天负责一片小型勘探区的原因。
可接下来,刘晓天的缺点一个接一个的浮出水面,其中最大的缺点是唯经验论、抵触技术更新。
这两个缺点让黄董事长直接在心中给刘晓天划了个大叉,这意味着这位年轻人失去了进步的可能。
现在,这小子居然干出了上世纪六十年代才会发生的事,简直是把公司的逼格往死里摁。
是的,黄董事长认为此事损害的是公司形象,这种陈年论调不可能在工人中造成什么影响,远远达不到破坏生产的程度。
“呼,我已经让张会计把钱如数还给陈玉明,外加三万元赔偿费。”黄董事长不想再跟他多废话,靠在椅子上轻飘飘的说道,“赔偿费从你的工资里扣,他仍然负责你那片勘探区的网络线路维护。”
“这不是胡闹吗?”刘晓天终于不再平静,上前拍着桌子吼道,“为什么要还给他?为什么还要赔偿?凭什么赔偿费由我承担?”
黄董事长蹙着眉头,眯着眼,带着一丝厌恶之情说道:“把你刚才说的话还给你,你刘晓天想干就干,不想干就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