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洋沉默了一下,摇头说道,“不清楚,反正我没接到命令,兴许指派了其他人吧?”
对队长的这个猜测,两位年轻队员明显表示怀疑,可上面没下命令就不能自作主张,这是基本的纪律,两人也只能无奈的对视一眼。
尽管是两辈子加起来首次出国,聂宇也没带多少东西,也就手机、充电器、笔记本电脑、移动硬盘、还有几件换洗的衣服,剩下的都是身份证、银行卡之类的小物件。
正当他一切就绪、整装待发之际,三名军装男子把他挡在了家门口。
“聂宇,我们接到命令,有重要事项需要你配合调查,请跟我们走一趟!”来人的语气生硬,很不客气,没留一丝商量的余地。
“什么重要事项?”不妙的感觉瞬间笼罩聂宇,他知道,某些人终于动手了,“我要赶飞机,等我回来再说。”
“你不必赶飞机了,你已被限制出境,请立刻跟我们走!”为首那名军人不容置疑地说道。
“什么?你们是哪个单位的?证件呢?你们凭什么把我限制出境?有什么根据吗?”不管有没有用,聂宇还是马上反问道。
“需要你配合调查就是理由!快走!”三人显得很没耐性,随便应付一句后便开始动手。
一人夺走聂宇的背包,两人把他双手反剪,一路押送下楼。
“嘿!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聂宇当然不肯就范,大声喊道,“你们有什么权力随便抓人!”
由于事发于楼梯间,国安的监视点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看到此事,直到聂宇被押出居民楼,挣扎着被推进面包车时,陈洋几人才意识到出事了。
“快!跟我过去看看出什么事了?”陈洋马上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危机,一边往外跑,一边命令道。
一行人以救火的速度冲到出租房,但还是晚了,聂宇早已不见踪影。
“张局长,聂宇刚才被三名穿军装的人强行带走了!”陈洋立刻向上面汇报。
“是的……我已经知道了。”手机那头苍老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
“你说什么?!”陈洋难以置信的脱口而出,“真是军方的人?这是我们国安的事啊!”
“……”手机那边沉默了一会,“这是上面刚作出的决定,我们必须服从命令。”
“……”陈洋也愣了,他真没想到命令出于上层,随即双眼一眯,阴恻恻的说道,“军方竟敢裹挟领导作决定?这是想干什么?”
“……”手机那边没有继续回应,挂断了电话。
………………
“什么?!”梅友访接到消息时,已是事发数小时后,他直接在局长办公室拍了桌子,“他们有什么理由强行抓人?现在是法治社会!怎么还有这种兵痞!?”
陈廷海一听这话脑袋就大了。
这位小爷更狠,直接就给定性为兵痞了。
“你冲我来有什么用啊?”陈廷海真的憋屈,身为省会城市市局局长,居然被个小刑警给喷了,还没办法还嘴,“命令又不是我下的!”
“嘿嘿,陈局长。”梅友访这声亲切的称呼把陈廷海给惊了个哆嗦,这小子一准儿没憋什么好屁,“这事儿的前前后后您都门儿清,谁有理谁没理也不用我多说。”
“一句话,您就给一句话就成!”梅友访盯着老局长的眼睛说道。
陈廷海是真不想搭理这小子,但事实的确跟他说的一样,军方这次简直无礼得邪乎,好些年没出这种事儿了,这次不知是抽了什么风,有必要制止这种歪风邪气。
聂宇的公司可是江城市的纳税大户,被市委拿来当作优秀毕业生的创业典型来宣传的,唯一的缺点就是没创造就业,下一步的目标就准备忽悠那小子招人呢,这突然一下子没了谁能受得了?
他点了根烟,云山雾罩的说道:“有位老首长前几天刚办完八十大寿。”
明白了!梅友访一下就反应过来了,他家数代为官,家学渊源,纵使他只是个小刑警,可这里面的弯弯绕儿他是清楚得很。
“得嘞!谢了,老爷子!”梅友访道了声谢,转身走人。
………………
十分钟后,梅友访坐在车里拨了个号码:“喂,瑞林呐,睡了吗?”
“哟,梅叔,您还记得我啊?”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稚嫩,语气也不怎么好,“您这是蹲在纪检委的小包间里向我通风报信吗?”
“我呸!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梅友访赶紧呸出声,去晦气。
“你少来!说好的让我跟聂宇见面呢?”朱瑞林立刻反问,自从他得知梅友访跟聂宇关系不错,就一直想见见那位《遗落的神谕》的制作人,“这都一个多月了,一点音讯都没有!您别是跟我吹牛的吧?”
“诶,我这次就是跟你谈聂宇的事。”梅友访顾不上跟那边继续调侃,语气严肃的说道,“他今天早上被军队的人带走了!”
“……”朱瑞林一阵无语,“我说梅叔,您眼瞅着都奔三儿的人了,能靠点谱吗?军队带走一位游戏制作人?我记得您编段子的能力没这么烂啊?”
“咳,你听好,我没空跟你在这贫。”梅友访被噎得翻白眼,强行平复心情后,说道,“你赶紧找机会跟你爹说,聂宇被军方强行带走了,聂宇是江城市鹿山区步行街凶案的直接受害人。”
“你说什么?”朱瑞林惊了,他真不知道他所崇拜的游戏制作人就是那次凶案的受害人。
“你就这么跟你爹说。”梅友访说道,“你爹一听就明白该怎么做了,不要添油加醋。我还得跟我老爷子反映这事儿,挂了,记得速度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