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传送时间：6小时，请在安全的地方进行传送，当前最大传送人数：5人。”

零七拉着星奈和千夏，挨家挨户的告别，理由都是出门历练之类的。

室户堇从微波炉里拿出一盘香芋丸。

“外出历练？想用这种理由欺骗我吗？零七先生？”瑾以玩味的眼神看着他，在旋转椅上翘起二郎腿。

“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是比母亲还要亲近的人喔，事到如今你要用这种理由搪塞我吗？”

“我怎么说也算是给了你半条命的人，七酱~对我可以说实话吧？”

瑾放下香芋丸，纤细的食指勾起零七的下巴，白大褂下面的乳白色若隐若现：“不要撒谎啊，七酱~”

零七挠了挠头，对面前的诱惑视而不见，经历过牌组里的修罗场，他感觉自己的内心已经如磐石般不可撼动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医生，只不过要离开一段时间而已，会去哪我也说不清，总之就和外出历练差不多吧。”

“我没有骗你的意思，从某种意义上说我真的是外出历练，大概没几天就回来了。”

医生解下白大褂，在零七面前自顾自的换起衣服，在瞎子面前也不需要矜持什么。

她换上了一件鹅黄色的卫衣，深黑色的加绒牛仔裤，外面又套上了做手术用的制服。瑾走到实验太前，拿起了一个盒子。

“你不是说让我出去走走吗？我已经决定了，闷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早晚有一天我要出去，不过出去之嘛~”

瑾把零七推到手术台上，打开了那个盒子，里面是柔软的夹层，上面躺着一颗幽蓝色的电子义眼。

“当年改造的时候技术不成熟，现在我已经能做出仿生义眼了，零七，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能原谅当年自己所做一切，所以，你就乖乖的躺下，让我这个年进中年的女人为你尽一份力吧。”

室户堇说的不是改造零七或是改造某个人给他们身体留下的非人机械。

她说的是自己当年把很多未成年的孩子做成改造人送上战场的事，虽然是为了人类续存的大义，但是她任然亲手断送了数以百计孩子的性命。

“你还在自责吗？事到如今你还陷在那段阴影里，这只电子义眼也是为了赎罪吧。”

“就算你把我做成最强的改造人又有什么意义呢？”

“那些死掉人不会再回来了，医生，如果你因为当年的事自责，那我和莲太郎又怎么算？我们手上沾染的鲜血早就数不过来了。就算是星奈，延珠，她们也从来没因为杀掉某个人而自责。”

医生拿起了麻药，细长的针管射出一丝水滴。

“你不用再劝我了，你们杀死的都是罪恶之人，而我不一样，那些孩子都是无辜的。”

零七按住了医生拿着针筒的手：“事到如今，我也没打算劝你，早晚有一天你会走出来的，就和你现在换上这身便服一样。”

“还有，我没有痛觉，医生你不会忘了吧。”

瑾温柔的笑了笑，“是啊，没有痛觉，太久没给你治疗了，我都忘了。”

零七看着室户堇，

消毒，开刀，取出原本的眼球，换上电子义眼，缝合，再消毒，包扎。

须臾过后。

医生拿着一个瓶子，里面放着一枚和正常人无异的眼球。

“这不是福尔马林，是某种特质的溶液，这只眼睛还能用，虽然本来也没什么用就是了。”

零七接过透明的瓶子。“这可不是普通的眼睛，医生，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能看穿世间一切虚妄的真实之眼。”

室户堇轻笑了一声，显然没有听进去。

“都这么大了，还说这种话，果然中二是不分年龄的。”

零七从床上下来，直接拆掉了绷带，他的身体，愈合速度早就跟起始者无异了。

“我可没骗你，以后要是遇上无法看清的人，就把这只眼睛换上吧。”

“那我岂不是要给自己的眼睛开刀？”瑾开玩笑地道：“赶快穿上外套，都答应你出去走走了。”

二人离开了勾田医院的低下室，室户堇也不是完全不出门，只是像这样没有目的和男人同行是第一次。

虽然医生看起来没什么精神，不过她底子很好，再加上高挑地身材，走在路上时不时引来一阵侧目，零七没有男性的那种阳气，他的骨架很小，穿着又偏中性，二人很容易就被误认成闺蜜。

要不是发色不一样，被认成姐妹也是很有可能的。

“难得出来一次，要吃点东西吗？”零七问道。

“那就吃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