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爷恼羞成怒,“砰”地一声砸了手中的药碗:“你凭什么提我的僖额娘,她活着的时候你可曾在乎过她,眼下何必假惺惺!”
康熙爷对着老八,原还有几分怒意,可这会子再看人,只觉得他可悲了。
“朕不配提僖贵妃,你又可配?僖贵妃生前辜负的人很多,可她唯独对得起你,你又是如何对她的,为了生恩不顾养恩、、、、、”
“闭嘴!”
八爷岂能不知自己辜负了谁,哪听得皇阿玛如此指责,他心里受不得这样的煎熬,可事到如今,他为了走到今天这一步,又有什么是不能牺牲的。
“皇阿玛,事到如今何必再说这么多,只怕你身子坚持不住多少时辰了,还是快快修改了圣旨,将皇位传于儿臣,也省得天下动荡,我们兄弟反目,坏了您的开平盛世。”
康熙爷笑了,此时才掀开了身上的软毯坐起来正眼看了老八。
“你如何知道我先前圣旨上写的不是你,若是你,又何须改?”
八爷呼吸一滞,几乎要信了皇阿玛的这份说辞,后悔渐渐涌上心头,可很快他就清醒过来。
“虽儿臣自以为有不输四哥的才智,可皇阿玛您若真有心扶植我,何必一次次打压,明面上,四哥可比我好得多。”
康熙爷忍不住笑了:“连你也说你四哥比你好得多,那朕又怎么会放着珠玉不要选了你这个瓦砾。”
“好了,朕没心思同你说笑了,你敢为料想也敢当。”
且话音一落,梁九功就从床榻下爬了出来,紧接着房梁上倏倏又跳下几个身手麻利的御前侍卫,屏风后、衣柜中、两侧的耳房内,竟藏了三四十人,而今都现了身将八爷团团围住。
八爷见状,即刻被抽了魂似的瘫倒在地,满目骇然。
“皇阿玛,虎毒不食子,原你早看不惯我,设下圈套就等着儿臣钻了!”
康熙爷冷哼:“朕毒不过你递来的那碗药,若非你身边的小奴才迷途知返,朕才是中了你的圈套。”
“老八,此次可不是老四的算计,但你仍是输了,眼下也该服气。”
说罢,岂容你大逆不道的再分辨什么,康熙爷大手一挥,直接叫人将老八押了下去。
八爷心力已失,任由侍卫们将他给押了下去,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唯独瞧见了殿外立着的奂宴时,八爷才寻回了几分力气。
“你倒是会给自己寻个好主子。”
“四爷给你多少银子收买你?多少银子才抵得过咱们自小长大的情谊?”
八爷句句锥心,可奂宴却连眉毛都不动一下子,只是朝八爷行了个大礼,算是全了这几年的主仆情谊。
“奴才不过是忠君尽事罢了,岂能被金银屙物收买,爷您好自为之吧。”
一听奂宴此言,八爷“噗”地吐出一口血来。
他只当这狗奴才为财帛动心,做了四爷的耳目,谁道奂宴竟是皇阿玛安插到他身边来的。
怪不得皇阿玛不喜欢他,原来他的一举一动早被皇阿玛看得明明白白,这弑君一计便是给他最后的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