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枧看着外面被风吹动的树叶,轻笑一声,“听说很漂亮,想在上面盖个房子,以后养老。”
邱老打趣道,“你这话,可千万不要对权家人说。”
邱老退休前是大学教授,他年轻时家境一般,当年权家并不愿意把老夫人嫁给他,这么多年,权家换了几代当家人,也把这些不愉快掩盖在几十年以前,可他在权家眼里,还是那个穷酸教书匠,邱老年轻时心高气傲,权家看不上他,他也看不上权家,现在人老了,心态倒平和了下来。
两人聊了很久,邱老在西厢房用了晚餐才离开。
送走邱老,云枧又回到书房,重新铺了宣纸,想了许久,才抬手下笔。
海压竹枝低复举,风吹山角晦还明。
她看着锋芒毕露的字体,微微勾起唇角。
——
“云枧,呜呜,人生第一次动心,就被扼杀在摇篮里,我以后怎么面对秦霄禹啊,又丢脸又难过,我没脸活着了。”
晚上十点,南溪一个电话过来,云枧难得享受没有蛙叫的夜晚,被她的哭哭啼啼彻底破坏。
“不知者无罪,不用尴尬,再者,你的脸皮那么厚,也会觉得丢脸吗?”
南溪大叫一声,“你没人性,我都这么难过了,你居然不安慰我,还扎我的心。”
云枧叹了口气,“建议你睡一觉,醒来又是美好的一天。”
“睡不着,我在酒吧,地址发给你了,你过来陪我。”
说完电话就挂了,云枧没理会,拿起书继续看,过了两分钟,电话又响了。
“云枧,你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来,我告诉你,你不来我就和你绝交。”
看样子是喝了不少,云枧按了按太阳穴,最终还是放下书起身,她从西厢房后院的高墙翻了出去,叫的计程车已经停在前面的小路口。
“去绿岛酒吧。”
司机看了她一眼,说了句“好咧”迅速发车离开。
云枧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吵闹的环境让她有些不适,加上一不小心就会触碰到别人,她找了个位置,开始搜寻南溪,路过的一些男人都忍不住打量她几眼,有的甚至冲她吹口哨或言语挑逗。
云枧脸色不显,心里逐渐不耐,看到右边角落里和几个男人划拳拼酒的南溪,云枧脸色冷得吓人,宛如来抓鬼混丈夫的愤怒怨妇。
“咦,云枧,你这么快就来啦,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云枧在南溪旁边站了半分钟,这个酒鬼终于看到了她。
“走。”云枧没有废话,给了她一个再不走就弄死她的眼神,南溪瞬间清醒了不少,她赶紧拿起包,可玩得正尽心的几个男人就不愿意了。
“一起呗,这才几点,回去带孩子吗?看着也不像啊,小姑娘这么漂亮,还没有男朋友吧,要不要在我们当中选一个。”
云枧没理会他们,而是看着走路都不稳的南溪。
这时,刚才和南溪喝酒的男人突然拉住她,一脸暧昧道,“旁边就有酒店,我送你过去吧。”
“哦哟。”
旁边几个男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