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长女施月笙更是被封为德妃,施府一时间风头无俩。
这些年虽然宫内嫔妃接连为皇帝诞下子嗣,但因为背靠施国公府,德妃所出的三皇子也算是朝堂之上其中不可小觑的一股势力。
施正海与那些前朝老臣和乾国建立后提拔上来的人都不一样,可算得上是贺正的心腹大臣之一,如今领着左军神武军统领之职,保卫京畿防务,位子十分紧要。
如今的德妃生母,乃是当初施国公的结发妻子,其人娴静温雅,极善持家。
可惜这样的好女人总是命不长,那时她刚生下德妃不过三年,便因病去世了,那时的贺正还未起事,施国公在边境还是个小小的任勇校尉。
而如今的这位国公夫人唐婉云,乃出身河西唐氏,当时她一眼便相中了地位还不高、鳏居未娶的施国公。
虽乃是唐氏的庶女,但对于当时还是位昭武校尉的施国公来说已算的上是高攀了,所以对于这位夫人他十分地敬重。
施国公地位显赫,加之施雪柳身为唐夫人与他的第一个孩子,自然备受父母的宠爱。
当时她一眼便瞧中来京赴考的衡立轩,求了施国公为她做主。
夫妻两人成婚后,因着唐夫人对这个女儿的拳拳爱护之心,便没舍得让她离自己身边太远,就将国公府近旁的一座五进的宅院买了下来作为施雪柳出嫁后的住所。
这方是如今的衡府了。
又在两府相交之处开了个角门,便于时常往来,如此施雪柳出嫁后和当初当娘子时过得日子也并无多大不同。
施家军功出身,若有一位进士出身的女婿,这样不管在文官还是武官之中,施府皆有几分人脉,倒是十分地合宜。
所以对于衡立轩这位女婿,虽然出身差了些,但施国公也是颇为满意。
这些年衡立轩官途走地这般顺利,其中也不乏施国公这位岳父在为国公府的以后考虑,在背后推波助澜的缘故。
这些情况左脉之早就派人告知了祁涟,所以她如今虽然还未进入衡府,但对于这府中的大致情况还是摸清了的。
马车稳稳地在衡府门前停下,左安随即便派了马夫前去通传。
施雪柳出嫁后的日子可谓过得十分顺遂。
衡立轩幼年丧母,又少年丧父,家中亲故皆亡,孤身一人。
所以她出嫁后并无公婆需要奉养,且因为娘家就在隔壁,日子比当初做娘子时也差不多,甚至不用每日再早起请安,比往日更加轻省了。
衡立轩如今虽官居礼部右侍郎,可真算上俸禄却并无多少,在雍城这等地界上且要过得不被那些高门大户所取笑,只靠他一人的俸禄那还真的够呛。
因此,如今衡府这光鲜亮丽的日子,大部分都是靠施雪柳的嫁妆撑起来的。
手上有了钱便有了底气,在这府里更是夫人说一绝计不敢有人说二。
今日本是个大晴天,衡立轩是早早的便出门办公去了。
因昨晚衡立轩又来了她的屋子,夫妻二人蜜里调油,一番云雨,施雪柳今日的心情便显得格外愉悦。
今日她手下的丫鬟又从花园中摘了一朵开得十分娇艳的牡丹,陪房柳嬷嬷看到便拿到了她的闺房来。
施雪柳拿着牡丹对镜比划了半天,还是觉得太过明艳了些。
她脸上红晕还未褪去,带着几分娇羞对柳嬷嬷道,“嬷嬷如今我已是近三十的人了,你还给我摘如此娇艳的花,叫旁人看了可不得取笑于我吗?”
柳嬷嬷是她的奶嬷嬷,自小这位娘子便在她跟前儿长大,她是将她当做亲闺女来疼的。
照顾了她这么多年,又怎不会知他的小女儿心思。
伸手便拿过牡丹对着她的发髻比划了几下,选了一个正相宜的地方簪上。
方才乐呵呵地开口,“夫人哪里老了?依我看您如今正是容貌最盛之时,就好比这牡丹是开得最繁盛、最美丽的时候。您今日若是插上这牡丹,更衬得姿容艳丽,若是老爷下衙回来,看见您这会儿这般美艳的模样,定然会欢喜的。”
听见柳嬷嬷的一番说辞,又忆起昨晚夫妻二人的甜蜜,施雪柳只觉心中一股暖意流过,更觉熨帖和甜蜜了。
她便忍不住娇嗔道,“嬷嬷,您就会打趣我。”
主仆二人在屋内一阵嬉笑,忽听外边有丫鬟来禀,她便让人进屋回话。
她又准备从妆匣之中取出一支黛笔来描眉,见了丫鬟便问她道,“何事?”
丫鬟恭敬地行了个礼才道,“禀夫人,门外来了辆马车,车内之人说是要见郎君,他们说是从理县来的,是郎君的故人。”
那丫鬟话一说完,施雪柳描眉的手就是一顿,耳边的那朵牡丹的花枝不知怎的也突然折断,从她的发髻上跌落了下来。
那繁盛的牡丹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了桌案之下,沾上了几丝灰尘。
看着那掉落在地的牡丹,施雪柳的好心情一下子便没了,她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烦闷。
将手中的黛笔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就说郎君不在,让他们改日再来”。
丫鬟将头埋地低低的,“可那人自称是丞相府的护卫,是奉了南烛公子的命令送老爷的故人来此的。”
施国公纵然再厉害,在朝中的权势也是比不上左光霁的。
更何况左脉之如今乃是全雍城适婚贵女的梦中情郎,他们施府也有几位娘子倾心于他,既然来人是左脉之身边的侍卫,这下施雪柳便是不想见也的见了。
于是,左安并祁涟姐弟三人被衡府下人引入偏厅。
衡府面积虽比不得那些京中有名的园子,可因背靠施国公府这座大山,又有国公夫人的鼎力相助,当初施雪柳出嫁时,便没少带嫁妆。
对于这园子的修饰也是没少花银子的,所以这院子虽小,却胜在精巧雅致,移步换景,颇有些南方水乡园林的精美意境。
映之和语嫣从没见过这样精巧的园子,进府之后难免显得有些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