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五章 左光霁(1 / 1)南烛馆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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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你怎么不看了,外面这么热闹。”

映之不明就里,他兴趣正浓,明明好好地怎么突然就不看了。

祁涟吐了口浊气,看向萌萌哒的映之认真道,“映之,此等热闹看看就好,你可千万别学!需知君子要文质彬彬,这般喜好浮夸、场面可不是君子所为。”

映之立刻懂事地点了点头。

他心里知道大姐好像不太喜欢这个漂亮大哥哥,总是叮嘱他不要跟着大哥哥学,虽然他觉得也没见大哥哥做过什么坏事,但听大姐的总是没错的。

毕竟要是不听大姐的话,那他可是要被罚写许多篇大字的。

祁涟这下满意了,真是孺子可教也。

这一路行来,祁涟确实听过几次南烛公子的大名,因他求学时居于千秋书院的南烛亭,他的那些同窗们便给他取了个雅号,之后渐渐传开,世人便惯常以南烛公子称呼他了。

知道他是当今丞相左光霁的嫡长子,也知他师从当世大儒,容貌才情名动天下,但祁涟今日着实被这大场面给惊呆了。

她依稀记得他小时可不是这样喜爱张扬的性格,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难说人的性子不会改变什么。

虽然震惊于当下小娘子的大胆奔放,可难说这样的情况不是左脉之刻意造成的。

他今日这样的行为,属实不是祁涟所欣赏的。

一直以来,她便觉得君子行事须得温文尔雅、谦和有训,不做媚人之态,

而像左脉之这样招摇如同开屏的孔雀一般,实在是当得起“骚包”二字。

马车磕磕绊绊行过留香楼,车队朝不同方向驶去,人群喧哗之声也渐渐远去。

雍城位于两座横亘于玄奕大陆的巍峨大川之间,土地平旷,土壤肥沃,整个城内地势起伏不大,修建地十分方正。

左脉之暂时将祁涟姐弟安排在了南城新乐坊串儿胡同之中的一处小院,这是他名下的一处私产,除了几个心腹以外,没人知道这间屋子是在他的名下。

因着这两日祁涟他们初到雍城,人生地不熟的便没出门,吃穿之事都由左安来安排了,便不知道因为左脉之的回城在雍城世族圈子里引起了多大的动荡。

那些因为左脉之不在雍城而平息下来的宴饮游乐好像一夜之间又重新折腾了起来,延邀的帖子如雪花一般从各处飘来,堆满了他所住的暮苍梧。

不过这些左脉之全都没理睬,尽皆丢给了左安,他一回左府便径直去了府中的书房澄心堂。

左脉之回城之时引起的阵仗,自然瞒不过耳目遍及雍城的丞相左光霁。

柳西左氏乃是传承百年的世家大族,根基深厚,枝繁叶茂。

虽然祖地并不在雍城,但左氏在这里有个极大的宅子,如今落脚在雍城的这一支左氏便尽皆居住于此。

乐怡郡主离奇离世,后来令慧长公主下嫁左光霁,贺正为了显示他对左光霁的器重,便将靠近左府的一处皇家园林“景慧园”赐给了令慧公主作为公主府,左光霁与令慧公主成婚之后便搬到了公主府居住。

令惠公主嫁入左府之时左脉之早已知晓人事,对于令慧公主这位继母却是尊敬有余,而亲近不足。

因此左脉之作为左光霁的嫡长子,却并未跟随父亲一起居住于景慧园,而是依旧住在左府。

虽未明言身份,可众人都已默认,这位芝兰玉树、冠绝天下的南烛公子便是下一任左氏族长,而这偌大的左府也将由他继承。

左脉之回城,父子俩相见并未选择在公主府,而是于左府主院书房的澄心堂之内相见。

距离左脉之离京已半年有余,父子俩虽然时常书信联系,但再次相见却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左光霁如今虽已过不惑之年,却并无寻常四十男子常见的那种油腻,依旧俊朗不凡,就如那等被人经年温养的美玉,光蕴内藏,朗润光明,比之寻常年轻男子,更多了几分岁月带来的成熟韵味。

虽然已娶了两任妻子,中有一人还是皇帝之妹令惠长公主,但暗地里还是有不少女子倾心于他。

离家之前,左脉之见父亲身上还是一股压制不住的上位者的威严气势,但这半年来朝堂之上风云变幻,他身上的气势也好似收敛许多。

左光霁乍见长子也觉变化颇大。

脉之今年不过十九,尚在生长,经过这半年的磨练,他身量又拔高了些许,面容愈发显得俊挺,也越来越有他母亲和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诚然左脉之内心里对父亲是尊敬的,可因为早已离世的母亲,父子俩之间早就心生隔阂。

每次相见,虽然心中都十分记挂对方,但相处之间总有些生分。

“父亲。”

见到左光霁推门而入,左脉之躬身行礼道。

左光霁眉眼扫过大儿,心中有许多感慨,虽不善表达,但这半年来他心中对儿子的牵挂却是无时无刻不存在的。

他走上前去,本想与儿子拥抱一下,思虑良久,想到父子之间许多年的嫌隙,最终便只是轻轻地抚了下他的肩膀,又变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左丞相。

左光霁走到书案之后坐下,抬头对左脉之说道,“此次事情完成地不错,想来陛下那里会有一番嘉奖。明日你将折子递上去,不出三日,陛下当会召你入宫的。”

左脉之面露恭敬之色,朝皇宫方向一揖道,“都是儿子应当做的,承蒙陛下看重,自当尽力而为。”

左光霁又对此次出行事务的一些细节做了询问,左脉之皆一一细致地回答了。

父子俩说完公事,屋内随即陷入一阵沉默。

左光霁看着儿子沉静的面庞,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平日于政事上运筹帷幄的左丞相,在做为一个父亲之时,实在是个言辞笨拙之人。

左脉之抿了抿唇,上前为左光霁的茶杯里添了些水,然后才道,“此次出行,儿子路过祈城时见了如今泾阳的马刺史,儿子依稀记得他是马伯父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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