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一章 车内谈话(1 / 1)南烛馆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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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酥再次直愣愣地点头。

虽然听不懂他口中的许多话,但她至少知道自己以后是能吃饱饭的了,这位公子还会给自己找个师傅,若是他在主人家做工再好些,说不准以后还能脱了奴籍,这下她心里便是一心都要好好跟着这位公子了。

这些年,与凉国的战争虽然未对这些南方的百姓造成什么影响,可战争到底是促进了两国之间的交流,这潜移默化之中为百姓之间带来的变化也不少。

这一方面便体现在了吃食上,今天他们来的这家酒楼,便是一家融合了凉国与乾国饮食的特色馆子。

据说酒楼老板少时曾在边境待过一段时日,那时从军也杀过不少凉国蛮子,后来遇到了如今的娘子,却是一个生活在边境上的凉国女人,因在战争中失去了父母,辗转流落到他所在的地方。

两人在边境相识相恋,最后打破国与国之间的芥蒂,最终才走到一起。

通过过去多年的所见所闻,加之娘子的一番遭遇,那老板顿感战争与杀戮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战争给普通平民带来的只有无尽的痛苦和悲伤,无论是凉国还是乾国。

之后再上战场也无当初那种意气风发、横刀立马之感。

于是他便离开了军队,带着娘子在这天林镇落下脚,开了这样一家酒楼。

随着酒楼的名气越来越响,老板的经历也渐渐为人所知。

不消片刻店小二便上了菜。

首先端上来的是一个上方有口,中间高耸的一个铜锅,然后又将几块烧得正旺的炭火放进那铜锅,在四周掺入高汤。

紧接着便端上来几盘鲜切的羊肉并一些蔬菜、佐料,之后便恭敬地退了下去。

他们这群人走南闯北对各地风俗都颇为熟悉,只有祁涟姐弟并未见识过这等吃食,有些茫然不知如何下箸,左安便担起了这介绍的重任。

“此地虽然不临边境,但老板家养的羊味道却甚为鲜美,膻味儿很淡,厨师的刀工也是极好的,瞧这羊肉切成薄薄的一片,在这沸腾的汤锅里一涮很快便好,再佐以老板秘制的韭花酱,味道十分鲜美。”左安一边运起筷子,一边对着祁涟姐弟说道。

这铜锅涮肉左安不知吃过多少家的了,始终还是觉得这家是做的最为和他心意的。

听他说的这样美味,众人还不等肉吃到嘴里,便已觉得口舌生津,一股羊肉的鲜美直冲天灵盖而来。

随即便各自动作起来,赶了这许多天的路,总算能吃到口热乎的东西了,遂也不再多话,大快朵颐起来。

之后又尝过几道特殊风味的美食,众人便回到客栈,各自歇下。

次日离开天林镇,之后的日子便又是同之前一样,车轮辚辚,朝着雍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又坐了近十日的马车,终于接近雍城的地界。

祁涟姐弟三儿好似连骨头都要散架了,这进城的喜悦早被这一路上的颠簸冲刷了干净。

这天她按着常日的安排正教授着映之和语嫣《论语》,一边听着映之背诵,一边靠在车厢内的靠枕上假寐。

她眼睛才刚闭上一会儿,便听见车外左安的声音,“衡大娘子,公子说此时微风袭人,春光正好,想请您到他的车上去坐坐,探讨探讨诗文。”

这样一番莫名其妙的理由,搞得在场众人皆是一头雾水。

自从左湙将祁涟在旭阳山上救下后,他们虽经常一同出游,但两人从未独处过,此刻突然相邀,还是以这样奇怪的理由,实在显得十分突兀。

语嫣看着祁涟准备下车的动作,注视着她的目光中隐含担忧。

祁涟对此事早有预料,对上妹妹的眼神透露出安抚的神色,便下了马车。

左湙的马车从外表看十分普通,可内饰却是别有洞天。

车内装饰虽然素雅但处处显出精致,其间还飘散着一股冷梅香气,清冽不低俗,透露出主人不凡的品味。

当中摆着一个葡萄纹黑檀木茶几,上方一套茶具并几样水果点心,四周摆放着几个素色的蒲团并几个凭几。

左湙一身月白色织银丝绣如意云纹的袍子,头戴墨绿色玉冠,同色云纹如意簪,姿态闲适地坐在车厢内。

“衡大娘子,请坐。”见她进来,左湙指了指他对面的蒲团道。

祁涟这会儿了也并不紧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左湙既然让她坐下,她便坦坦荡荡地坐了。

左湙给祁涟添了茶,却不讲话,场面一时间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左湙才呷了一口杯中香茗对祁涟道,“咱们再过两日便能到雍城了,所以今日请大娘子过来,实是有事相求。”

祁涟心底一个咯噔,道这一天还是来了。

她将双手收回规矩地放在身前,这才看向左湙开口道,“公子说笑了,您救我们姐弟于危难之中,按理说小女子的这条命都是您的,为您办事实在是应当应分之事,公子是绝然用不上求这个字的。”

常理来说,祁涟如此回答便是已经答应的意思,可左湙却没接这话茬儿,而是另转了个话题。

“前些日子我手下一个贩商的兄弟路过大树子村,听说了娘子一家的事,说到娘子年纪轻轻就带着弟妹千里迢迢去雍城寻亲,这般胆识,实在是让人佩服。“

祁涟不明其意,说道,“公子说笑了,家中双亲皆不在了,我既为长,自然就得担负起照顾弟妹的责任,无论境遇多艰险,日子总是得过下去不是吗?“

“娘子说得极为在理“,左脉之闻言点头,“不过,我那弟兄还听到一件事,说是娘子从前在村子里时性子并不如当下这般果敢有担当,这倒是令在下十分地好奇?为何娘子竟然有这般大的变化。”

祁涟早知道左湙心思深重,肯定早派人调查了他们姐弟的生平,于是也早便想好了说辞。

她抬头与他对视,“这想必不足为奇吧!公子既然将我姐弟三人的生平都调查清楚了,自然清楚我们经历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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