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么讲?”
问的是于良槐,之前三家也通过气,那时火虎营的宫老虎和白狼寨的汪海通都担心迅速扩张的有穷寨对三家动手,于是就让和吴老二有交情的于良槐前往敲打。
于良槐知道这有穷寨巨变的根源在于那个被称为大圣皇帝的小子,但他并没有向汪海通宫老虎特别说明,反正他说了这两位也不信。
对于汪海通说他们现在最大的威胁不是官府而是有穷寨,于良槐有些不明白。
汪海通灌了碗黄酒,恣意地笑道:“据我所知,这官府上山来剿匪,真正的目标其实是有穷寨。说是这吴老二掳走了某个蒙古贵族小姐,那小姐家里的人在元廷朝中有人脉,借了兵来报仇来着。咱这是被城门失火,那个啥来着?”
汪海通望向顾鸿儒,顾鸿儒无奈道:“殃及池于!”
“对!反正咱就是被这吴老二拖牵连,这才担心官兵会来攻打咱。”
汪海通朝门外指了指,继续说道:“这些蒙古鞑子是前天找上门来的,我原本就没想过向官府投降,但还是留下他们,就是想知道官府上黑山岭的目的是什么,几位老哥误会我了。”
宫老虎和于良槐再次对视一眼,都不由地点点头,说这汪海通要是真的投降官府,他俩心中也有怀疑。
哪怕平时大家互相不对付,彼此的德性还是知道的。
汪海通接着说道:“这有穷寨的吴老二不知得了什么失心疯,前脚把官家小姐掳走,后脚就开始折腾事,你们说他都一把年纪了,这么弄是不是嫌命长啊?”
于良槐没理会汪海通对吴老二的调侃,他朝汪海通问道:“老朽有几点不明白想问问汪寨主。”
“于大夫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讲,你对咱有救命之恩,咱在道上混,这点知恩什么报来着,还是懂得的!”
汪海通一脚踩在椅子上,抄起桌上黄酒,大口大口地喝起来。
刚刚那一番话着实让他涨了不少脸,想着还是咱自己这个粗人心里透彻,这什么宫老虎还是于良槐,都是聪明过了头,犯傻了!
于良槐问道:“宫寨主确认这元兵只针对有穷寨的?那他们屠戮寡娘窑又是什么意思?另外,元兵是官,有穷寨是贼,咱也是贼。现在宫寨主说另一个贼对咱们的威胁比官兵还大,这未免好笑了吧?”
汪海通眯着眼笑道:“于大夫啊,你果真是聪明过头了!刚刚那叫也先的鞑子,就是来找咱和谈的。他说即使咱们即使不投降,只要他们攻打有穷寨的时候,不掺和进去,不去帮助有穷寨,事后他们也不回来找咱麻烦。”
宫老虎冷冷问道:“你信?”
“我怎么不信呢?”
汪海通得意地笑道:“就算有假,我白狼寨还有损失不成?咱三家结盟,先假意投降着官兵,让官兵和有穷寨的人鹬蚌相争,咱来个那个啥来着?”
顾鸿儒面对汪海通挑衅的神情,气得脸都绿了,压根就没打算接茬。
反倒是汪海通身边的乌涂笑道:“大哥!渔翁得利!”
“叫你小子多嘴!”汪海通假装发怒,这演技太烂。
对面的宫老虎看得眉心直抽,心中暗道:这汪猴子看似直肠子,但心底弯弯钩钩不比别人少,听他这意思,貌似也有几分道理。
“不可!”
于良槐反驳,他站起身来解释道:“老朽不赞成假意投降官兵,说是假意,但到时候是真是假,谁说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