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单拔出弯刀,大吼着朝王鼎他们奔去。
“风紧,撤呼!”
王鼎大叫撤退,一转身就跑出大老远了。
刘八指紧跟其后,范老头在最后头大叫着:“陛下等等微臣!”
呼延单领着白袍元兵杀到寨门前,直接踢翻焚香放琴的木桌,撞破木门,气冲冲地闯了进去,完全不理会什么埋伏陷阱了。
只是眼前的场景让他们有些发愣,空荡荡的哨楼没有一个人,大路正中间立着一块木牌,用黑炭写着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
“什么情况?”
这些冲进来的元兵以为会有一场恶斗,结果连个人影都没有,只有三两只冬鸟落在木墙寨栏上,露着无辜的神情盯着他们。
“那牌子上写的是什么?”
并不是每个元兵都看得懂王鼎写的字,他的字写得特别扭,同时又时常习惯性地用简体字。即使是范老头,偶尔也认不出王鼎那些古怪字体。
“这—里—有—陷—阱!”
铁木尔布赫粗通汉文,勉勉强强能看懂牌子上的内容。
他原本还只看清牌子上文字形状,却没反应过来文字的意思。这一念出来,反复咀嚼,脸色就越发古怪,看向呼延单,等着他下命令。
呼延单脸色难看至极,加上他本就长得丑,这时就更加吓人了。
一时间,竟没人敢问他接下来该怎么办。
呼延单自然也看到那牌子上的内容,他气得直咬牙,娘希匹的陷阱,哪管有什么陷阱。
“给我上,不要分开,我倒要看看这些贼子能耐我何?”
但愤怒并没有让呼延单失去最起码的判断力,如果他将士兵分散,搞不好成了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只要他们聚在一块,即使整个有穷寨的山贼一起上,呼延单都觉得有机会杀个来回。
所以只要不分散士兵,他就觉得自己能立于不败之地。
二十个白袍元兵抽出弯刀,架好弓弩,互相站位靠背,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这里的情况看起来就古怪,由不得他们不谨慎。
小半柱香时间过去了,这些人终于磨蹭到牌子附近,只见最先到的士兵黑着脸拔出插在路中间的牌子,迅速送到呼延单面前。
呼延单接过牌子,瞧着上面别扭文字,晒然一笑:果真是奸诈的贼子,哪有什么陷阱啊?
然而呼延单的笑容还没保持一会儿,就彻底僵住了,因为他顺手将这牌子翻了过来,木牌后用黑炭写着另外几个字:
“蠢货!这—里—抹—了—毒—粉!”
呼延单脸色一青,手中的木牌掉到地上,他看着自己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粘上了黑色粉末。
“难道真的有毒?拿水来!”
呼延单大声叫道,手下赶紧解下腰间的水袋递给他。
所有人都看到这一幕了,也都瞧见那牌子上的字,一个个面色惊恐,如避蛇蝎。
而刚刚拿木牌的士兵则一脸绝望地望着自己的手,赶紧掏下腰间的水袋,急匆匆地清洗起来。
“似乎感觉到有点痒!”
呼延单清洗完手上的黑色粉末后,感觉自己的双手像是有蚂蚁在啃食一样,他下意识地挠了挠,一个个小红点迅速冒出头。
“真有毒!”
呼延单大呼,瞧着刚刚将木牌递给自己的士兵,丑脸上满是愤恨。
“娘希匹的恶贼,竟敢如此歹毒奸诈!”
“我去你大爷的小兔崽子,别让老子抓住,不然老子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呼延单朝着半空愤怒的咆哮道,刺耳的声音响彻整个有穷寨。
正在埋头逃跑的王鼎听见这声音,回头瞧着寨门口方向,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