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雪带着脚镣手镣行动不便,负责清理地面上的血迹和带血的布料,箫剑生则重新返回山底,将残留在地下的血迹清理干净,将歪歪斜斜的脚印抹掉,做完这些他才返回原处,将箭上的血迹简单清理一番,小心的捆扎好放入自己的包囊。
然后,他看了一眼上官雪身上碍眼的那两副镣铐,从包囊里拿出一根短小的绳子,在脚镣中间打了个死结,绳子的另一头交到了上官雪手上。
箫剑生看着上官雪吃力的表情说道:“虽然重了一点,麻烦一点,但至少不会留下拖拉痕迹。”
上官雪嗯了一声,两人开始着急往山顶走去。
开始的时候上官雪还刻意的和箫剑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随着山路越来越陡峭,她就有点吃不消了,在翻越一道两人多高的笔直山石时,她不得不用眼神求助于箫剑生。
此刻的箫剑生除了后背有些疼之外,体力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他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脸色萧然的上官雪,虽然曾经抱了一路,但此刻却有点不知道怎么下手了。
接下来的路程,几乎都是箫剑生帮着上官雪白在走,或抱或背或拉着她白嫩的手,开始时两人都会脸红,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有时候为了缓解过于亲密接触的尴尬,两人都会问些不相干或者离奇的问题,一路走下来,基本已经无话不谈了。
就在箫剑生和上官雪艰难的翻上高耸入云的山脊后,几乎是同时,两人轻咦出声。
一片云遮雾罩之下,一条似乎将大地都斩为两半的天堑横在眼前。
天堑内完全是另一个世界,似有大江大河在奔腾,水声涛天,高大的树杆穿透了雾层,探出头来呼吸着外界的新鲜空气,偶尔一声撕破长空的鹰叫,只见一个展翅而起的黑鹰窜向高空直冲云霄。
上官雪显得心情不错,她看着箫剑生发自内心的笑着说出了那句憋了一路上的话:“真没想到……我还能活着。”
箫剑生轻笑不已,他怎么会听不出来上官雪这是在说给他听,他知道其实上官雪要表达的是,谢谢你能让我还活着。
箫剑生压根就没想过她会说感谢之类的话,他也听不惯,他救上官雪完全是个意外,遵从本心。
下山的路要比上山的路还要难走,地势复杂多变,时不时还会遇到几处刀削般的垂直崖壁,有时候暗藏在枯枝败叶下的裂缝深到几丈,这一路多亏箫剑生半道上找到了一根细长的手杖探路。
不知不觉天色渐暗,就在这时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传来了一阵阵水滴溅落的声音,箫剑生看了眼嘴唇干裂的上官雪主动说道:“你在这等我,我去找点水回来。”
上官雪轻笑道:“那你小心点,前面可能有崖壁。”
箫剑生嗯了一声循着水声而去,上官雪看了眼已经绕过几颗参天大树的箫剑生叹了口气,正如刀疤脸所说她现在就是一废人,不然哪用的着箫剑生冒着危险去寻找水源。
上官雪精致的黛眉凝了一下,随即便神安气静的坐了下来,闭上眼睛轻轻的吸纳周围的清新空气,当初为了冲开魏向武在她身上留下的封印,她不惜性命之忧开始凝聚气海内的残留元阳之气,但为了对付刀疤脸,那点残留的元阳之气也散尽了,她现在彻彻底底就是一个废人,除非能有境界比魏向武高的人帮他破开那道封印,不然她的修行之路彻底的绝了,一旦行功运气必爆体而亡。
就在上官雪心神不宁的时候,箫剑生气喘吁吁的回来了,他来不及喘息一口着急说道:“下面有个山洞,貌似水滴之声就是从山洞内传出来的。”
上官雪蓦然睁开眼后,抿了下干裂的嘴唇欣喜道:“那岂不是说……咱们可以在山洞里养伤了?”
箫剑生连连点头。
接着上官雪又不放心的说道:“万一魏向武派人搜山,山洞不会被发现吧?”
“除非他能一次性调集几千人马,少于这个数白搭。”
洞口如三角状,隐蔽于林间的一道山崖之上,离崖底两人多高,洞口周围树根盘结绿草遮掩,洞内有断断续续的水滴之声,轻响悦耳,上官雪只看了一眼就满意的点了点。
箫剑生看着洞口,脸上破天荒的出现了这段日子以来最灿烂的一笑。
接下来的时间,上官雪坐在山崖下闭目养神,箫剑生开始忙活着制作简易梯子,几段绳子,几根能承受一个人的干硬木棒,不到一炷香时间,简易梯子制作完成,箫剑生第一个先爬进了山洞,发现洞内不是很宽敞,但容纳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而且因为洞口隐蔽的好,算得上冬暖夏凉了。
隔了一会,他才笑着冲上官雪摆手说道:“里面很大很宽敞,冬暖夏凉,很适合咱两居住,我如今已经替小林儿和爷爷报了血海之仇……”
箫剑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上官雪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说道:“真没出息,若不是没有第二个人在现场,我真不愿相信刀疤脸会是你杀的。”
箫剑生随之一乐并没有反驳,他也有点不敢想象,杀刀疤脸原来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难,只是想起那匹枣红马,他脸上有点些许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