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宇年轻气盛,田文正一心为公,接到皇命之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往蒋府来处理谢康被杀一案,现在江南是群龙无首,都等着朝廷来出面解决这个问题。
环顾四周,谢康的尸体还在蒋府门前防着,谢家的男女老少以谢诗诗为首,皆是披麻戴孝的跪在他的尸体周边,似乎在等钦差大臣来给谢家一个公道。
“钦差大人,我兄长横尸蒋府门前,您可一定要为为谢家主持公道呀!”谢诗诗是有理有据的喊着冤屈。“否则便是入土也是难安呀!……”越说越是激动。
“皇命我等前来就是要伸张正义,你放心,不管杀人者之前有过多大的功勋,本官皆会依法办事。”郭宇知道这谢康跟谢诗诗都是早年间就跟随新帝的,特意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
临安知府也是在蒋家门前等候多时,一见到郭宇还有田文正,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请安问好。
李清伊听到庞统意有所指,就不打算出现在郭宇眼中,两人都在帝都,宴会没有少见面,要是他居心叵测,那就得不偿失了。
“相国大人风尘仆仆,远道而来,真是辛苦了,先请进府稍作休整吧。”出来迎接客人的是蒋正,见到门口这样的场面,时间久了他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郭宇知道这蒋家是李清伊的外祖之家,所以也没有过多为难,直接就带人进去了,坐在主位之的有庞统跟蒋有节。
看到如若无人、贵不可言的庞统,郭宇不由自主的心里一震,还没等他开口,庞统就直接了当的说了起来:“人是本侯爷的手下杀的,要问细节,十八可以为你详细解释。”他的这番操作,把主谋之人还有杀人之人都招认,却丝毫没有当作一回事。
郭宇仔细趁着他说话的时候,仔细打量着他,有种熟悉的感觉,但他的脑海中从来没有见过此人,不由自主的一问:“侯爷为何会在蒋府?”
“庞蒋两家原本就是世交。”
“侯爷为何要杀谢康?而且还在他围歼蒋家的时候。”谢康为官几十年,小心谨慎,肯定是因为知道了什么,才会这么堂而皇之。
庞统理所应当的说道:“以下犯,难道不该杀吗?”
“这谢康好歹是朝廷的一品大员,死不死的自有皇定夺,侯爷为何要至人于死地呢?”郭宇开始了刨根问底的询问。
“原本是想以普通人的身份跟谢康打交道,结果他是蹬鼻子脸,不仅污蔑我的侯爵之位,一心想要至我于死地,我只是出手自卫而已。我倒是不明白了,为了抓我,把这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到现在还只进不出,钦差大人为何不管不顾,难道说在你心里,认为谁死了就是谁有理?”庞统说的无关紧要,却是句句诛心。
“下官绝无此意。”被他这么理直气壮的一说,郭宇一时半刻也没有好的插入点,就落了下风。
因为皇帝这次派他前来的目的不仅仅是查案,最关键的是要看蒋家之人的忠诚,因为之前收到谢康的密奏,蒋家之人结党营私,勾结倭寇。。。。。等他想要暗中调查的时候,谢康已经是横尸街头了,这样他的怀疑之心就更严重了,派了自己的第一心腹来查,才可以安心。不过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被眼前这个庞统打乱了,他一力承担了所有,就没办法把手审到蒋家了。
更为重要的是,他也有自己的私心,他想借此机会,逼迫李清伊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当年那惊鸿一瞥,他至今是回味无穷,不过就算是如意算盘打的再响,却被事实无情的打了脸。
“无意就好,还有什么想问的就接着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没有的话我就走了,浪费这大好时光。”庞统说完,伸伸懒腰就想起身走人。
“侯爷且慢!”看他要走,郭宇还是出生阻止了,他堂堂的钦差大臣,居然被一个公子哥儿牵着鼻子走。“既然侯爷认下了这罪,还请劳烦跟本官回府衙一趟。”郭宇看着他目中无人的样子,不由自主的想要压一压他的气焰。
“管家,你跟去府衙,看看钦差大臣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庞统自己却是头也不回的走了,要审他,相国还不够资格。
郭宇自从担任相国以来,还没有受到过如此大的侮辱,面有些不悦,却只能是硬着头皮往下咽。
蒋正憋着不笑,当起了和事佬:“侯爷年轻气盛,又被关了这么些日子,所以才显得有所急躁。相国大人千万不要往心里去。”这样一来就给了郭宇面子,让他也好下台。
此时的李清伊正在后院中看书练字,庞统就笑着走了过来,“蒋兄真是好雅兴。”
“比不得庞兄,巧舌如簧,大战钦差。”影七早就将前面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进行了汇报,也是想不到庞统居然如此傲慢无礼,连当朝相国都没有放在眼里,说走就走。
庞统似乎有些邀功的味道:“我在前面拼死拼活的,你却在这里悠闲自得。”
“庞兄觉得如何?”李清伊看他如此轻松的样子,又知道大堂之的人没有讨到半点便宜,顺口就问了出来。
“醉翁之意不在酒,明面是朝着我来的,暗地里是朝着蒋家来的。”否则也不会话里话外的往蒋家面含沙射影。
“这个节骨眼,谢康死了,皇帝正常的思想也是蒋家杀人灭口,不正儿八经派个人来查查,也是说不过去。”她就是要让皇帝的心腹查出谢康的罪证,这样才能绝了他的心思。
庞统也明白她的意图,说道:“引蛇出洞用的不错。”皇帝要用谢康的死做文章,李清伊也可以利用谢康的死做文章,只是大家的目的不一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