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宁清芸淡淡道:“不过皇上也不必着急,这盘龙参虽然极为难得,但臣女请父亲在京城中以及附近的所有地方都大肆收购,最终以五百金的价格买到了一须。如今,已经正在熬药,只需之后让小太监试药,没问题后,便可以给皇上服用。”
萧焱听后,并没有多大的惊喜感。宁清芸入宫四日,虽说有宁王在宫外帮衬,但怎么可能这么巧合的就买到了盘龙参呢?
宁清芸的话,无疑是坐实了镇国将军府正在偷偷处理自己府中的盘龙参,所以才能恰好被宁清芸买到。
但宁清芸是宁王妃养大,自然也是懂得南湘夫人和宁王妃暗地里是不对盘的。如果宁清芸是故意说出此话,想在萧焱面前参一本镇国将军府呢?
萧焱瞥了一眼跪在面前的宁清芸,虽然她如今不过十五岁,面上也是一派镇定自若的神色,但睫毛微微发抖,暴露出了内心一丝紧张不安的情绪。
萧焱一动不动的盯着宁清芸看了许久,果不其然,宁清芸小心翼翼、甚至带了点战战兢兢的语气问:“皇上,可是臣女做错了什么,或是说错了什么话么?”
说罢,宁清芸又诚惶诚恐的伏下去叩首:“若是臣女有何处冒犯,还请皇上开恩,臣女初入皇宫,不懂规矩,请皇上...皇上...”
听到宁清芸甚至开始语无伦次起来,萧焱暗沉的目光一转,温和笑道:“宁二小姐并无何处做得不妥,不必如此忧虑。”
又说了几句话,宁清芸便退出了金华殿。
小太监送宁清芸出去,宁清芸脸上的忧虑之色却还没褪去,紧张的问:“近来皇上是否对我不满?我是不是有哪些地方做的不对,惹怒了皇上?”
小太监一愣,赶忙道:“怎么会呢,二小姐为皇上尽心尽力,不止奴才们,皇上也是看在眼里的。只是这几日病痛缠身,皇上精神不太好罢了,二小姐千万别什么都太往心里去。”
刘顺在远处看着宁清芸满面愁容的离开了金华殿,转身轻轻走进了内殿中,将宁清芸的一举一动都汇报给了萧焱。
萧焱淡淡问刘顺:“你觉得宁二小姐如何?”
刘顺思忖一番,道:“高贵得体,但兴许是第一次这般面圣随驾,有些诚惶诚恐。”
听了刘顺的话,萧焱这才松开了眉头。是啊,只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而已,哪里能有那么多心思呢?
回到披香殿的宁清芸这才换掉了那幅愁容满面的神情,她早就知道萧焱的脾气,知晓方才自己的所作所为一定会引起萧焱的疑心,所以便故意作出一副恐慌的神态来。
宁清芸还没休息一会儿,就听霜玉进来冰雹,给小太监服用的试药已经熬好了。
宁清芸这才快步出了门,却迎头赶上了顺嫔。
顺嫔先前怀着身孕都要恳求入金华殿侍疾,如今听说药方已经熬好,便道也要随行去看看。宁清芸不置可否,便让顺嫔跟着去了太医院。
太医院中,已经有小太监把药端了过来,分成了两份,一份是给身体健康的试药太监服用,另一份则是给患了病的太监服用。
身体健康的那个喝下后半晌也并无身体不适,而另一个患了病的,则昏昏欲睡,只需等到接下来几日,如果开始好转了,就可以给萧焱服药了。
顺嫔抹着泪,道:“这真是太好了。”
连续劳累了好几日的宁清芸此时终于得到了一分松快,便早早回到了披香殿休息。
而顺嫔则高兴得满眼含泪,道自己要去中正殿为萧焱上香祈福,便没有与宁清芸一同回去。
夜晚,宁清芸已经梳洗沐浴,披香殿的侧殿已经熄灭了灯火,一副静悄悄的模样。
而有一个人则鬼鬼祟祟溜到披香殿后面,将手中的什么东西洒在披香殿的门下,一点微弱的火星在黑暗中亮起...
白贵妃才刚睡下不久,就听到有宫女急匆匆地跑进来,说披香殿走水了。
白贵妃大惊失色,匆匆起来让人伺候了自己穿了衣服,便往披香殿的方向赶去。
只见披香殿的方向,火光冲天,火舌舔舐着云层,还未靠近,灼热的温度便扑面而来,让白贵妃暗暗心惊。
救火的宫人来来往往,白贵妃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一旁面色惨白的顺嫔。
见了白贵妃,顺嫔仿佛有了主心骨,哭着对白贵妃说:“娘娘,不好了,宁二小姐还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