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刘四海是真踏马蛋疼,谁能想到表现太好,也是错。
但事已至此,只能‘将错就错’,让时间证明一切。
隔着卷闸门,对方菊道:
“不开门也行,你好好听我给你说就成。现在我在百货超市边上一家花店上班,老板人不错,一个月给我一千五的工资。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也没脸奢求你的原谅。今天来,我只是想替自己赎罪,尽一些为人父的心而已。
信不信由你,做不做由我,以后每天我都会来。
兜里的衣服和吃的,你不收,我也不用上,我给你留下,要是不想收,可以丢垃圾堆里。
我预支两个月工资,给你放这,你在外面租个房子,别舍不得花钱,委屈了孩子。
孩子的学费你也不用担心,交给我就好。”
顿了顿,补充道:“东西和钱我都放这,你留心,别让路人顺走了。”
话罢,提着背包缓缓走开。
良久,听到外面没动静的方菊才将卷闸门慢慢打开。
彤彤个子矮,刚打开一个小口,她便钻了出去,左看看右望望,发现没有刘四海的身影,才对妈妈讲:“妈妈,快出来吧,坏人走了。”
刘四海一走,她便没了太多顾忌,好奇地打量包里的白色抱抱熊玩偶,大眼睛里闪烁着渴望的光芒。
但她不敢拿,因为方菊还没发话呢。
方菊将卷闸门提高,环顾周边街道,发现刘四海的确是离开了。
心里感觉怪怪的,不敢相信刘四海真地走了。
颔首看向兜里的钱和大大小小的东西,她沉默了,脑海中出现了十万个为什么。
“小菊啊。”在一旁看热闹的隔壁熟食店大婶喊了一声,“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你和你家那口子孩子都那么大了,他要是真心改过,你就给他次机会。”
大婶倒是个好心人,方菊一个人维持一家店,忙不过来,平常没少受她照顾。
大婶呢,听说过方菊的事情,但在老一辈眼里,事情也就那点事情,算不上特别夸张。
毕竟在大婶的年代,家暴是平常小事,哭哭闹闹日子接着过。
在她的年代里,出轨才是真正的大事件,一个闹不好,就要喝农药,寻死觅活。
前身虽坏事做尽,但他可没出过轨。
至于为什么不出轨,咱们后面再说。
听到大婶的劝告,方菊脸上挤出微笑,勉强点点头,提着兜兜袋袋进了屋。
彤彤像个小跟屁虫一样,托着装抱抱熊的兜子,紧赶慢赶跟在她身后,来到遮布里。
方菊将钱取了出来,数了数,足足三千块,不小的一笔的数目。
她勤勤恳恳两个月,估计也就挣这么些,还要不吃不喝才成。
出于谨慎,数过后,她便将钱锁在自己的小盒子里,放在最下面的一层箱子。
做完这一切,她才坐在床上,放空大脑,去想刘四海为什么会这样做。
她和刘四海在一起生活五年,经历了太多的欺骗,因此不论刘四海做什么,她都会多留几个心眼。
她正面无表情的盯着遮布上的碎花出神呢,彤彤却将所有注意力都转移到抱抱熊身上。
左看看右看看,还时不时伸手摸上一把,像是对待一只真正的白熊。
方菊回过神来,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由得笑出声来。
将手感绒毛毛的抱抱熊从兜子中掏出来,放在女儿怀里,叮嘱她不要弄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