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很快就看到了负隅顽抗的代价,只可惜这条路一旦走,就再也没有下来的机会了,朱慈烺更不可能给他一个投降,然后安享富贵的机会。
那不仅违背了自己出兵的初衷,更是把大明百万大军当猴耍。
盛京城周围的平原十分开阔,地形平坦,面不是八旗贵族的庄子,就是八旗贵族的牧场,但不管是什么,盛京城周围的地形都很时候朱慈烺的胸甲骑兵机动。
而朱慈烺将在这片战场为多尔衮演示一下什么叫做分割包围战术,这将震撼多尔衮,乃至战场所有将领一生。
不过可惜的是,多尔衮这辈子只能见这一次了。
站在五万名胸甲骑兵的最前列,望着远方的盛京城和辽河防线,朱慈烺邪魅一笑“今天这场战役结束后,满清就要国除族灭了。”
他说到做到,因为他的背后是五万胸甲骑兵,是五十万东征大军,是整个大明王朝。
“三军听令!分割辽河防线所有清军,掷弹兵围困盛京城,一只苍蝇也不要放出来。”随着朱慈烺一声令下,五万名骑兵催动胯下的战马,向远方的辽河防线杀去。
马蹄踩踏在地面,发出隆隆的响声,像雷公电母在施法打雷一样,但在盛京城中的满人听来,却像黑白无常索命的铁链声一样。
如果不是遇到了朱慈烺,多尔衮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骑兵竟然可以分成无数个小队伍,汇聚成一把把尖刀狠狠地插在敌军阵地。
让敌军的兵力被困在各处,只能被各个击破,却无法汇聚成一股足以改变战局的力量。
多尔衮看到了这一幕,被胸甲骑兵围困起来的辽河防线守军看得更加清楚。
明明距离友军只有数百米的距离,可因为胸甲骑兵的分割包围,竟然让他们无法和友军会和,只能龟缩在阵地各自为战。
如果单单是这样也就罢了,总会有几只战斗力彪悍的部队杀出包围圈,改变战局。
但最令清军将士绝望的却是明军史可法、姜瓖部正在抓紧时间,动员一切的人力和物力,不惜一切代价抢修浮桥过河。
而他们却只能龟缩在阵地,眼睁睁地看着明军即将形成一个更加庞大的包围圈将自己包围。
而在这道包围圈外还有多少道包围圈,谁也不知道。
就连朱慈烺也不知道,因为这次战役的规模和战场的面积实在是太庞大了。
几千平方公里的土地挤满了五十万明军和二十万清军,还有多尔衮修建的无数防御工事,盛京城内多达三十万的达官贵人、平民百姓。
直到这场战役结束后朱慈烺才知道,原来今天这场战役竟然成为了整个东北亚几百年来,甚至是几百年后最大的一场战役。
说起来这也多亏了有利的战场地形,盛京城紧挨着河流,又距离大海不远,否则无论是明军还是清军都无力支撑大军在这里打一场规模如此宏大的战役。
如果有人去过动物园就会知道蟒蛇是如何杀死猎物的,用自己庞大的身躯一点一点挤压猎物的生存空间,直到把猎物挤压的粉骨碎身为止。
恰好,明军的战略也是如此,依靠绝对的兵力优势,以及动作迅速的胸甲骑兵部队。
先将清军分割包围,然后再让线列步兵和冷兵器肉搏步兵场一点一点消灭包围圈里的清军。
说起来很简单,其实做起来也很简单。
因为那些身处重围下的清军早就吓破了胆子,甚至连脚下的堡垒都不能给他们提供足够的安全感,因为他们知道剽悍的明军士兵随时会闯进来,像提起小鸡仔一样把他们扔出去,然后随手杀死。
耿仲明是满清所封三顺王之一的怀顺王,自从崇祯五年和孔有德在登莱造反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动过回归大明的心思,铁了心要跟到满清走到最后。
即便如今满清走到穷途末路了,他依然如此。
甚至孔有德联系他一起反清复明,他也没有答应。
因为耿仲明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叫吕布,可以做三姓家奴,曾经他背叛大明,为了大清和大明交战。
可如今再背叛大清和大明交战,这可能吗?当然不可能了。
所以耿仲明自告奋勇,带领麾下汉军正黄旗守卫辽河防线。
他知道,即便自己献出自己的一切,崇祯和朱慈烺也不会饶他一命。
自从登莱叛乱以后,他和孔有德等人在大明的眼里就已经是死人了。
可惜孔有德没看清现实,还傻乎乎的以为朱慈烺会宽恕他。
谁会宽恕一个手沾满同胞鲜血的家伙呢?耿仲明不知道谁会那样做,但他知道就连他自己也不会宽恕那样的人。
“大哥,咱们快突围吧,明军就要攻来了。”耿仲明的弟弟耿仲裕劝道。
耿仲明抬起头,发现确实如自己弟弟所说一般,明军的线列步兵正排着整齐的队形,挺着长长的刺刀向他所处的辽河防线最大的堡垒杀来。
而与此同时,辽河防线到处都在演这一幕,明军士兵攻入一处又一处堡垒,将里面的清军杀死。
不论满汉,只要手持武器,身穿铠甲,就是敌人。
无情的刺刀捅死了一个又一个清军的身体,锋利的钢刀划破了一个又一个清军的喉咙,辽河防线的清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可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离开辽河防线,不是因为他们多么悍不畏死,而是明军的重围断绝了他们一切可能的逃生道路。
成千万的明军将清军围成一个又一个铁桶,即便清军士兵长出腮、鳍变成鱼,背生双翼变成大鸟也不可能逃走。
“突围?往哪里突围。”耿仲明有气无力道。
“难不成就在这里等死?”耿仲裕不甘道。
他还没有封侯拜将,还没有在满清朝廷里出人头地,他还不能死啊。
“放心,大家都会死,城里面的满洲老爷也会和我们一起为大清陪葬。”耿仲明说完这句话后,两眼一闭,整个人便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