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朱慈烺的命令,赵不识和一众矿工顿时就给朱慈烺跪了下来。
“草民替矿死去的兄弟多谢殿下,原来我们没有被遗忘,大明还记得我们。”说着,赵不识等矿工潸然泪下,一些感触颇深的人甚至把袖子都哭湿了。
看到这一幕,就连朱慈烺的眼角也不禁有些湿润。
“孤马就要打到盛京城下,到时候新仇旧恨全都报了,尔等无需做小儿女姿态哭泣,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朱慈烺安慰道。
他最见不得别人在自己的面前痛哭流涕了,倒不是朱慈烺慈悲心太盛,而是觉得过于吵闹。
“草民遵命。”赵不识等人听命,暂且擦干了眼泪。
可就在这时,赵不识身后一名老矿工忽然窜到了朱慈烺的面前。
侍卫想要拦住他,朱慈烺却大手一挥放他过来了。
他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女人,一个老头子而已,能对他产生什么威胁呢?
“草民陈拓拜见殿下,好教殿下知道,这山谷中埋着老鞑酋努尔哈赤的尸骨,当年鞑酋皇太极为了修陵,足足动员了五千名汉人工匠,而陵墓完工后,所有的汉人工匠就全都被杀死了。”
“草民想要为他们报仇,请殿下借兵五百,让草民掘了他的坟。”陈拓跪在朱慈烺的面前,一脸诚恳地求道。
“哦?努尔哈赤那家伙竟然埋在了这里,你是怎么知道的?”朱慈烺问道。
他有点惊讶,想不到行军路竟然能发现努尔哈赤的陵墓。
“禀殿下,草民当年正是参与修陵的工匠,陵墓修完后我们被骗到野外,鞑子本想用弓箭把我们全部射死,草民命大中了一箭却没死。”
“可万万想不到,离开陵墓没多久,又被鞑子的捕奴军士抓住了,此后就一直在这处暗无天日的矿井中劳作。”
听到陈拓的话,朱慈烺有些惊讶,他想不到这个看去朴实的老汉竟然还有如此传奇的遭遇。
如果不是自己的遭遇更加匪夷所思,朱慈烺都想找人给他写一本传记了。
不过朱慈烺想不到的是,多年以后,不劳他费力,陈拓自己就写了一本在辽东为奴几十年的传记,甚至还畅销海内外,让他赚到了比几十年俸禄都多的银子。
“好。”朱慈烺答应了,可又没完全答应。
“现在就带孤过去吧,正好有你们这一千多矿工,还有孤的侍卫,足够了。”朱慈烺决定亲自去掘了努尔哈赤的坟。
听到这个消息后,矿工们一个个兴奋地手舞足蹈,将自己平日里劳作所用的镐子、铲子等工具全都带,甚至还将一些开矿用的炸药也带了过去。
掘老鞑子的坟可是个大工程。
虽然努尔哈赤这个老鞑子将陵墓隐藏在深山之中,但在几千人的搜索下,再加陈拓这个亲自参与过修建的工匠在,努尔哈赤的陵墓还是很快就被发现了。
可就在众人兴高采烈地要炸毁鞑酋努尔哈赤的陵墓时,朱慈烺却将他们召集到了一起。
“殿下,您这是要做什么?”赵不识问道。
他有些奇怪,大家不是来掘老鞑子的坟吗?干嘛还要把大伙召集到一起,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的陵墓破坏了不就好了。
不过很快赵不识就会认识到自己考虑不周,还是太子殿下聪明。
“诸位听我说一说。”朱慈烺一开口,躁动的人群就瞬间安静了下来。
这就是他朱慈烺的威望,只要有他在,所有人都不敢乱动,而在不远的将来,朱慈烺的威望将会更甚,甚至让天涯海角的小国君主听了都忍不住战栗。
“老鞑酋努尔哈赤背叛我大明,杀我大明子民,夺我土地,占我城池,我大明与女真鞑子永远势不两立。”
“千年前圣人曾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所以我们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今天我们就要掘了野猪皮的陵墓!”
“而这不过是收取一点点利息,很快,朝廷的大军就会夷平整个盛京城,消灭整个东北亚的女真鞑子。”
听到朱慈烺的话,这些矿工甚至是朱慈烺的侍卫都忍不住欢呼起来。
“大明万岁,杀光这些狗鞑子。”
“以牙还牙,殿下说的真好。”
“让那些女真鞑子付出代价。”
等到欢呼声停下后,朱慈烺又不紧不慢道。
“但我们不能盲目破坏,这处陵墓里陪葬的都是我汉人的财宝,那些城池里堆积的也是我汉人的财富,所以大家在破坏这处陵墓之前要先把里面的财宝运出来。”
虽然一把火把陵墓烧了,或者炸了很解气,但里面的财宝损毁的话心疼的可是朱慈烺。
里面陪葬的海量财宝可以供大军作战很久,更可以让朱慈烺招募更多新的军队,甚至是办很多大事。
因此朱慈烺不希望里面的财宝受到一点损坏。
如果是其他人说出这些话的话,这些矿工和侍卫肯定不会当一回事,甚至会进入陵墓将财宝偷偷拿走。
但朱慈烺不一样,他的话对于这些人而言比崇祯的圣旨都管用。
所以朱慈烺一声令下后,直到努尔哈赤的陵墓被搬空前,竟然没有一个人意图破坏陵墓,更没有人私藏陪葬品,哪怕里面的陪葬品价值连城,随便偷走一件就足以让他们快活一辈子。
等到价值数十万两白银,堆积如山的宝物放在朱慈烺的面前时,他终于下达了摧毁野猪皮努尔哈赤坟墓的命令,同时还下令鞭尸泄愤。
如果放在现代社会,朱慈烺这么做肯定会被千夫所指。
但很可惜,现在是十七世纪,不要说东方社会做这种事不算什么,就算自认为是帝子民的欧洲人也经常干出这种事。
看到眼前成为废墟的野猪皮的陵墓,还有为鞭尸野猪皮而兴奋的人群,朱慈烺摇摇头道。
“真想不到出兵辽东一趟竟然能收获这么多东西,以前蒙古鞑子收藏宋理宗的头骨当酒杯,我是不是也应该把野猪皮的头骨拿走当藏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