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黎明的第一缕晨曦照在袁恪脸上,他舒展地伸了个懒腰,缓缓坐了起来。
昨天晚上,是他这几个月来第一场安稳觉,他只觉得发酵了几个月的疲累都一扫而空。
“对了,”他自言自语道,“好像还有5点属性没有加是吧?”
考虑到母亲的嘱托,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在见过父亲以后请命前往颜良的前线军营,于是毫不犹豫地把这5点属性都加在了武力上。
他静静地坐在床上,等待着自己身体上可能出现的变化。没过多久,他就感受到自己浑身的肌肉更加紧绷,手背上也多了几条隆起的青筋,显然是增加武力值的效果已然生效了。
“那就早些去见父亲,然后赶紧出发吧!”他一边这样想这,一边大步流星地出门去了。
面对这位自己十多年没见过的父亲,袁恪心里的情感很复杂。
一方面,他恨父亲对他的绝情,差点儿在他刚出生的时候就夺去他的性命,而这么多年来,对他也一直抱着一副不闻不问的态度;但另一方面,他又不得不承认,作为汝南高门袁氏家里的后生,他又无比渴望得到父亲的器重。
他一边任由思绪随意飘荡,一边缓缓地往父亲的书房走去,不一会儿就离门口不远了。他咽了口唾沫,放缓脚步,想再合计合计待会儿该怎么说,却突然听到书房里似乎有人声。
“显奕在幽州做些什么?”袁绍问道。
“二公子在幽州勤于政事,整顿军马,随时准备随袁公出征呢!”一个悠扬婉转的男声回答道。
“嗯……”袁绍听起来对袁熙的表现很是满意,“你回去告诉他,我不用他带兵过来,只要他能替我看好北方的鲜卑人,等灭了曹操,我重重有赏!”
“谨遵袁公吩咐,张南这就返回蓟县,向二公子转告!”另一位男子又毕恭毕敬地说道。
原来在屋里的人叫张南,看起来是袁熙的部下,但这个人袁恪从来没有听说过。
“好了,你退下吧。”幽州目前并不是袁绍关心的重点,所以他也不想跟张南多说。
“那属下就告辞了。”张南轻轻地退出门来,正撞见候在门口的袁恪。
袁恪抬头一看张南,发现他生着一副俏丽的面容,粉面薄唇,朗目星眸,但身上却穿着一副光鲜的鎏银鱼鳞铠,竟然还是个武将!
“潘安、宋玉在世,也就不过如此了吧……”袁恪为他的风采所慑服,竟然呆呆地盯着他看,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口。
张南上下打量了袁恪一阵子,活泼地眨了眨眼睛,轻声说道:“张南见过四公子,改日再来请教!”
袁恪见他主动问候,正想开口寒暄几句,但张南已经像一阵风一样离去了,只留下几缕扑鼻的暗香。
“这个人还用熏香么……真怪。”袁恪心里暗暗说道。
“谁在门外?”袁绍威严的声音从门里传来。
“是我!”袁恪赶紧进门,跪倒在袁绍面前,“孩儿拜见父亲!”
“哦,是显……显……恪儿你啊,什么时候回来的?”袁绍漫不经心地问道。
袁恪心里一酸,默然答道:“回禀父亲,孩儿昨天才刚刚到家。”
“这次回来,有什么事么?”袁绍又问道。
袁恪已经没有心思去讨好他了,便恭敬地说道:“师父他老人家说袁家和曹家的大战迫在眉睫,叫我回来出一份力。我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呆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想请父亲允许,让我前去颜良将军帐下效命。”
“颜良……”袁绍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也好,颜良按兵不动已经一个多月了,你去替我敲打敲打他。至于官职嘛……就先封你个射声校尉吧!”
没想到自己初次奔赴前线就能得着个射声校尉的官职,这让袁恪很是满意。虽然在坐拥四州的袁绍眼里,这官职实在是不入眼,但袁恪显然比他容易知足得多。
“谢父亲厚恩,孩儿定不辱没使命!”袁恪又跪拜道。
“你起来吧。”袁绍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打算何时出发?”
袁恪答道:“前线作战是要紧事,孩儿想简单打点一下行装,今天就出发。”
“也好,记得走之前,去辞别你的母亲。昨天我还听她抱怨过你,她毕竟是长辈,你就迁就点儿吧!”袁绍早就烦透了这些家长里短的琐事,所以特意提醒他道。
“孩儿明白,那孩儿这就告退了。”
辞别了父亲,袁恪不情不愿地往刘夫人居住的园子走去。一想到大概率免不了一顿奚落或是训斥,他就觉得脑袋痛。
“请去通传,就说袁恪求见母亲。”袁恪小心翼翼地对守在园子门口的侍女说道。
“四公子,不巧得很,夫人和三公子一起去踏青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侍女遗憾地答道。
“无妨,无妨!”袁恪心中暗喜,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地说道,“等母亲回来,劳烦告诉她一声,就说我有要事得离开一阵子,没来得及向她辞行,请她恕罪。”
“才回来一天就要走啦?”甄宓听到园外有人声,出来查看情况,正好听到袁恪刚才的话,便惊讶地开口问道。
袁恪点点头,微笑道:“是的,今天就走。”
甄宓的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惆怅的神情,但只是一瞬间的事,立马又恢复了落落大方的仪态。她也微笑着说道:“既然夫人不在,我就替她送送四公子吧!”
她也不管袁恪有没有答应,就主动走了出来,两人一起往西面的小院走去。
“出了什么事,要走得这么急?”甄宓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落。
袁恪答道:“父亲已经答应了我的请求,准许我前往白马协助颜良将军筹备作战事宜。”
“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你真的想好了?”甄宓疑惑地问道。
袁恪坦诚地说道:“本来没想好,但是昨天你的话点醒了我。我不应该怨天尤人,而是应该在自己能做主的事情上多努努力,你说对么?”
“我说的话,你能听进去就最好了。”甄宓的脸微微有些泛红,“事情发生得很突然,我也没什么礼物好送你。这里有个平安符,是我从高人那里求来的,你就带着它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