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越手攥仙丹,瑟瑟发抖,竟然如同惊弓之鸟。
这家伙舍不得这条命,现在根本舍不得死。
扶苏绞尽脑汁,也不知该怎么帮淳于越说话。
而赢子麟,又已经是步步紧逼,对淳于越用了激将之法。
“你们儒家的士可杀,不可辱呢?”
“哪里去了?”
“淳于越,你就这么怕死吗?何不吃了这仙丹,证明自己清白?如此懦夫行径,你也配冠冕堂皇的站在这朝堂之?”
“皓首匹夫,苍髯老贼!你既然如此懦弱,还口口声声必称圣人曰,似你这样厚颜无耻之辈,还活在这人世间,你自己就不害臊吗?”
淳于越被赢子麟拿话一激,总算强蝇了一次:
“哼!”
“七公子话说够了吗?士可杀,不可辱,我淳于越身为孔圣门人,天下儒学大家,又岂会贪生怕死?”
淳于越前找到一名甲士,抽来佩剑,往脖子一架…
气势是有了!
他最后跪地,冒死而谏:
“陛下,分封制和周礼万不可废,臣请陛下不要做了昏君,臣先去了。”
正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自刎的时候。
谁也没想到,锋利的刀刃割破他的脖子,切入血管的时候。
这家伙浑身一颤,疼的叫出声来,手中的剑反倒掉在地。
关键时刻,淳于越还是怕了。
大殿里响起哄堂笑声。
嬴政一听他又重提周礼和分封制。
这如同动了千古一帝的逆鳞,立马就要传令,将其拉出宫门,枭首示众。
但是赢子麟灵机一动,反而在这时候前一步,启奏道:
“父皇,不如且慢杀他,淳于越毕竟是当世大儒,就叫他最后一次当着学府三千儒生,讲经说法,体面的走完人生路,然后废为庶民吧。”
什么?
始皇高坐大殿,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连扶苏也是一愣,淳于越自己,也是不可思议的看向赢子麟。
“七弟,你当真愿意放了老师?这是真心话?”
赢子麟点点头:
“他终究是我大秦长公子的老师,若是就这么杀了,大秦的体面何在?”
扶苏大喜。
淳于越也没想到,自己还能捡一条命回来。
反倒是朝堂的百官不解,嬴政也睁大了眼睛,反问赢子麟:
“老七,你当真作如此想?”
赢子麟跪地求情:
“父皇,子麟深思熟虑过了,一定要请父皇成全。”
呃…?
嬴政听子麟说“深思熟虑”这四个字的时候,刻意加重了语气。
这小子,干嘛特意跟自己强调这四个字?
而且子麟下手,那可是出了名的手黑呀!
嬴政心念一转,似乎明白了。
这小子,肯定还有什么鬼点子在后面!
要不然的话,他凭啥莫名其妙,还要给淳于越安排一次讲经大会,还邀请咸阳三千儒生参加呢?
这肯定是憋着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