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她怎么能这么不知羞耻呢?
人家荣大哥是心好才带她回来的,也是心好才不让她下地的,她怎么能想这些东西?
该打!
想罢,喜如攥着那件薄薄的衣裳怀着忐忑的心走进荣猛的屋子,与她跟阿三住的那间相比,这间屋子只能算得上能住人。
同样一张靠墙的炕,却是比隔壁那间的大上有一倍,床边上也是一个柜子,却比那间屋子里的要小很多。
再就是一张短桌,上头放着一个油灯和几本书,还有毛笔。
这就稀奇了。
喜如还从来不知道荣大哥是个会看书识字的。
下意识地走近看了看,好奇心驱使她想伸手去翻着瞧瞧,但因为自觉还是让喜如只瞅了一会儿就转身开始在屋里搜罗起荣家汉子说的脏衣裳。
也不知男人有多久没洗衣裳了,一眼就望穿的屋子里愣是被喜如抱出来了一小背篼没洗的衣裳。
以前在家的时候她不是没有给全家人洗过衣裳,相反的,她就是家里那个洗衣裳的人。
不管多冷的天,她都得到河边去泡,一年到头下来,她的这双手就没好看过,几乎每年这个时节就开始烂手长冻疮了。
可是现在,她不仅不用去河边,甚至还能烧热水洗,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太奢侈花费了。
村里的人世世代代都在这住着,山上的柴禾有限,怎么能拿来这么糟蹋呢?
想着,喜如便提着那一小背篼的脏衣裳来到小井边,又回到屋子里把之前她本打算偷偷洗了晾在自己屋子里的那件荣猛借给她的衣裳拿出来一块用清水泡着。
镇上一块皂团得要五十个铜板,他们这里算下来也就只有三四户人家舍得花这个银钱用那玩意儿。
而在他们家,只有阮喜珠跟阮喜福的衣裳用的是阮全从镇上花三十文买回来的皂团洗。
一个人住的庄稼汉子连脏衣裳都能攒下一个月的,皂团那种东西自然也不会有,结果才一扭头就瞧见放在井边的皂团。
喜如:“……”
喜如洗得仔细,就算有的衣裳看着没什么她也用手把衣领和袖子等容易脏的地方仔仔细细地搓了好几遍,其他地方自然也没有落下。
“哟,荣家媳妇洗衣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