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喜如小时候,这还是这十多年来他头一次这么清楚地看到那张没有被头发遮起来的丑脸。
陈桂芳也被喜如的话说得愣住了,一时间也没顾得上听到动静朝他们院子这边来看热闹的人,转身看向喜如,问:“走?你走去哪?”
阮喜珠同样怔了怔,看了看身后在他们院子门外站着的几个人,转了转眼珠,松开阮喜福的手上前走到喜如面前。
“喜如,你这话什么意思?”她看着喜如,眉头微蹙,清秀的脸上全是长姐对待妹妹的温柔。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爹娘也是一时气极才动手打了你,但到底也是为了你好,你总不能就这么记恨他们吧?”
要不怎么说阮喜珠从小就讨阮全的喜呢,喜如就算再活一世也未必能做到像她这么八面玲珑。
阮喜珠这话一说,不仅让来看热闹的人觉得她懂事体贴,更让人们在心里有了对比。
一个从小就不讨人喜的丑货偷了汉子不知悔改就算了,这个时候竟然还记恨爹娘对她的管教想从家里出去,简直就是大逆不道要遭五雷轰顶的。
一时间,大伙儿几个又一口一个“不要脸”“丑货”“婊子”的谈论了起来。
阮全从来就不喜欢这个二姑娘,人家当着他的面这么说喜如他也不当一回事,反而在听了阮喜珠的话后那股气更大了,推开陈桂芳就要上去教训人。
“小畜生,你……”
“诶诶?姐夫你住手!”
话才说了一半,陈桂芳的妹妹陈琼芳从那几个人后面挤了上来,上来就一把拽住阮全。
这下更热闹了。
阮全扭头冲陈琼芳瞪眼,“不关你的事,滚!”
陈琼芳自是不会就这么滚,她可是听到动静后专门来的。
“行了行了。”
她带着自家汉子来,使一个眼神,她家汉子就过来把阮全给拖住了,随即她冲那些看热闹的人摆了摆手,说:“别杵这了,该干嘛干嘛去。”
那些人还心想这事之后会怎么样呢,但也晓得陈琼芳是个不好对付的,所以就算有些不尽兴,却还是陆陆续续离开了喜如家。
陈琼芳的汉子把阮全给拽进了屋,陈琼芳自己则走到喜如面前。
“啧啧,这可怜的,”她用袖子擦了擦喜如嘴角的血,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行了没事了,回屋待着去吧,我去给你爹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