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不吃饭了啊!”阮喜珠在后面冲她喊。
陈桂芳大大地嘬了一口汤,砸吧了一下嘴,不耐烦地说:“你吃你的,管她做什么?不吃更好,老娘还省了,真不知道做的什么孽,生了这么个丑货……”
“不吃就滚!”
“咚”的一声,阮全把碗在桌上放得砰响,桌上的娘仨都是一惊。
陈桂芳受不了气,也跟着把筷子往桌上一摔,大声道:“你吼谁?!你让谁滚!”
阮全两眼一瞪,“谁接话就说谁!娘的一天没个省心的,全都是赔钱货!好好的亲事都能让她那张烂脸给吓没了,这个家是想把我拖死么?!”
陈桂芳一听,双眼立马就红了,嘶吼道:“这你也怪在我头上么?!那不就是你的种么!你现在怪得了谁,冲谁发脾气!”
家里三个女儿一个儿子,一家六口就是六张嘴巴,好不容易镇上赵员外家的小公子看上了家里的大姑娘,前儿个上门来提亲。
结果哪想到对方一看到阮家二姑娘长得那副模样直接吓得调头就走,甚至连他们已经收下的聘礼都给抬回去了。
就为这事,家里已经闹了两天了,阮全心里膈应陈桂芳不好受,本应能嫁进大户人家的阮喜珠就更难受了。
眼瞧着爹娘为这事又吵了起来,阮喜珠没有劝架,抿了抿唇端了碗带着被吓到的小弟到厨房去了,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吃饭那屋就传来哐哐当当的声音。
对于家里的事,喜如不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她这一跑出来会变成什么样。
但她现在没有心思去想那些事,也没时间去追究自己身上为什么会发生重生这么怪异的事。
她记得没错,当年就是在今天晚上,发生了改变她和阿三一生的那件事。
当时她因为前几天去河边洗衣服的时候受了凉,连着好几天都持续低烧,又因为阮喜珠的事挨了打,下午在家里躺了一下午。
而也正因为这样,她才一时没注意到阿三不见了。
第二天,阿三是被人抬回来的,据说在大湾那条沟里被发现的时候人就已经没气儿了,而她那个时候也因为晚上出来找人被……
想到这,喜如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栗,捏着镰刀的手全是汗。
她加快脚下的步子,借着渐渐暗下来的夜色健步如飞地直接往大湾的方向去。
立冬一过,晚上的风就带上了刺骨的寒意,路边静悄悄的,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和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