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成长总是在一瞬间，人渣的蜕变同样也是如此。

在表姐博大的胸怀之中，胡翊逐渐的，就重新明白了一些人世间的美好，然后他蜕变了。

“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感觉你好像心里藏了一些事情，”突然的，胡玉儿像是好奇的伸着葱白般的手指点着胡翊的心口，询问到。

“嗯，是在想一些事情，前些时候我们在那湖里救下来的那个家伙来找我辞行了，就是那个叫什么子荣的家伙，说是另外找了一个好差事，可能要离开金州城一段时间，走之前还给我留了个信物，呵呵，说是以后要是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可以随意差人带信物过去找他，你说这个人好不好笑，一边的说是要离开金州城一段时间，又不告诉我他去哪里当差，还说以后要有差遣，就差人带着信物过去找他，不说这家伙能不能帮到我什么，就这说法就怪让人觉得好笑，……呵，我在想的自然也不是这般的一些事情，其实我也知道这家伙为什么要走，多半是当日那些纨绔子回去找了什么麻烦之类的，……有时候，我就在这想这个世道，在想着这样的一个世道，……”

胡翊这里伸手搂着表姐那美好的身材，一边低声的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话头说的其实也不算是假，张子荣那个家伙确实的是来找过了他，并且还留了信物给他，那些话，也是这家伙留下的，后面的那些东西，也都是胡翊这里，当时心中的些许思绪所在，虽然嘴上没说，平日里也没什么表现，但心底却也很自然的，对这个世界跟前这个世道，多少的是有一些想法的，不过也很显然的，这不是今日胡翊状态有些不对的原因，而至于他说这些话，则是明白的知道，他这表姐不喜欢听这些男人的雄心壮志之类的东西，平日只喜欢一些文词曲艺，花花草草，珠宝胭脂之类的玩意，所以他这个时候才是在这里说这个东西。

而也果然的，等胡翊这里，这一通长篇大论下来，胡玉儿哪里，伏在胡翊胸口之上，已然的，便是有些走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去了。

而胡翊见着对方这个样子，眯了眯眼睛，一边的，低头咬了对方的耳垂一口。

人世间的繁华美好，小情调，总是容易吞噬人的心髓和心志。

说实话，胡翊本身的就是没什么雄心壮志的，前世过来，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想要找个地方混吃等死，然后日子好过点什么的，所以此刻他却也表现的这般‘真实’。

和胡玉儿在那花园之中厮混过去好一阵，回来，喝着金蟾露，一边又是搂着两个侍女，在房中一夜苦修，也在那让人形销骨立的钢刀刮骨滋味之下，胡翊再到第二天，已然的，又是已经彻底的恢复了一个翩翩公子，温润如玉的模样，和宁馨出门踏青去了。

宁馨长得很精致，好看，眉头，眼睛，嘴巴，耳朵，鼻子，没有一处是不精致，漂亮的。

玉雕瓷偶一般的人儿，形容的大概便是她这般的。

同时也不只是长得好看，性格也是有趣，心思细腻却又不乏些许古灵精怪。

胡翊有时候，陪在边上，甚至的都有些不舍得更进一步，生怕自己那平庸和肮脏的心思，上去将这精灵一般的少女给弄脏，玷污，破坏这精致。

不过这些许的小心思，自然的也没能够拦得住胡翊心中更多的占有欲望。

也最终的，这精致的人儿，在那游船之上，还是被胡翊这里，一点点的蚕食殆尽了。

吃干抹净之后，那份精致的感觉最终的破碎。

古灵精怪的少女，最终的，本质上也还是和寻常凡人并没有太多的不同。

漂亮和精致带来的那种不可玷污的感觉也只是在还没得手之前，而一旦真正得手之后，虽然依旧漂亮，依旧精致，但却也是沦落到了寻常凡人的程度。

寻常凡人的一些反应，也都能够从其身上看到，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不同。

游船之上，胡翊轻轻的啃咬着宁馨的耳垂，眼睛微微眯着，像是在想些什么，却又似乎有些放空，倒也不知道脑袋里面在闪着一些什么念头。

春日的白鹭掠过湖面，洁白的身影卷动了些许薄雾般的潮湿水雾。

远处鹧鸪的叫声已经伴随着那天边的灰色暮霭开始响了起来。

似乎是被那声响惊的回过神来。

“鹧鸪开始叫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胡翊低声的凑在对方耳边说道。

“嗯，”有些筋疲力尽的宁馨，这时候却也只是，有气无力的软软应了一声。

胡翊见状，眉梢之上却又是浮现出些许得意的一般的神色，低头又是下去，啄了两口。

然后的才是，引着游船，开始往岸上靠拢。

船舱外，暮色之下的湖面空气显得有些潮湿，清冷。

而也是一边的引着游船朝着岸边靠拢，他也一边的在思索食色性也几个字。

倒不是贤者时间什么的。

更多的还是一次追梦之后的破碎感。

如果说红桃和红烛代表了他最原始，朴素的冲动，需求，那么他的表姐胡玉儿，就代表了他在原始冲动之上的更进一步的丰满，基本上的，便是已经在某种程度之上的物料堆砌到了一定程度的成果，再到跟前的宁馨，便又是再往上又更进一步的雕琢，变得更加精致，而这一次带来的不是满足，而是破碎。

原始的冲动，需求，还有物料堆砌，带来的都是满足，唯有精致，带来的却是破碎。

是冲动和需求在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开始自我粉饰，制造出来的幻梦的破碎。

当然，此刻的胡翊思绪也还远没有走到这般深奥难以言明的程度。

他此刻也只是在幻梦破碎之后，在开始思索自己的行为。

直白一点，便是在思索一些人生意义之类的东西。

幻梦破碎之后，人总是会有一定程度的三观重塑的窗口，在这个窗口期之中，浑噩一点，说不定浑浑噩噩的便是向着深渊滑落，而清醒一点，说不定便是向着圣贤悟道升华，不过，寻常一点的情况，倒是在哪里像是无意义的思索过一段时间之后，没太大变化，原本该怎么样，往后也还是怎么样，也是如胡翊这里，也是在那船头经过些许思考之后，胡翊最终归于寻常。

他虽然隐约的是领悟到了一点什么，但却也缺乏向圣贤蜕变的动力，同时，人虽然有些浑噩，但大脑勉强也还算是有些清醒，明白一些事情，这般又多少的缺乏向下堕落的引力，所以最终的，不上不下的，便是被卡在了哪里，动弹不得，像是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