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想引他上钩,不行,太危险了,万一失败了你就真死了。”裴庆远急道。
“你当我傻啊,我又没说我无脑冲上去当诱饵,这种事当然得计划一下。”李正白眼道。
“那还是等科举之后再说吧,以你的能力,考个进士绝不是问题,到那时朝中注意你的人肯定会变多,有人看中你的潜力,你也会多些底牌。”裴庆远道。
“行啊,现在都懂得利益交换了,看来裴伯伯在家没少教育你。”李正笑道。
以前的裴庆远可是从来都不喜欢这些东西的。
他更喜欢最为纯粹的军营,战场。
他希望自己能够建功立业,为国家开疆拓土。
这种阴谋诡计,利益交换的肮脏手段,他向来都是不屑的。
“我是不喜欢,但就像我阿耶说的,不喜但不可不懂,懂了可以置身事外,不懂,则会被这些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以前我不明白,但这些天看到你的遭遇,我算是知道我阿耶为何会对我说这番话了,昨天要不是你冷静下来想出对策,恐怕真的是被人玩弄了还不自知。”
“尽管事情没那么完美,但也让那帮人知道你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不屑害人,却也要学会怎么提防这些小人。”
裴庆远这一瞬间,似乎变得和以前不同了。
这或许就是心境的蜕变。
“裴伯伯在野能率孤军深入万里之外,不费一兵一卒就捉拿了叛党,在朝堂能斡旋与皇帝和皇后之间,这些年地位都不曾动摇,反而还屡屡晋升,他的心思和手段,可够你学一辈子。”
“看到你现在能有这么大的进步,阿耶我很欣慰啊。”
李正从秋千上坐起,笑眯眯地看着裴庆远。
那笑容,像看儿子一样。
裴庆远脸一黑,“我这拳头可是能断树的,你要不要尝尝?”
李正从秋千上跳了下来,立马岔开话题,“加餐加餐,今天高兴,我再弄一只叫花鸡给你们吃。”
裴庆远很想李正跟他正面较量较量,只可惜李正从来都不给他这个机会。
他呢,又秉承着正派人士的作风,从不主动出手。
李正正是看中了裴庆远这一点,所以常常挑衅完就溜,根本不给裴庆远逮住他的机会。
毕竟论武力,十个李正都不是裴庆远的对手。
一炷香后,叫花鸡好了,还添了三个鸡蛋灌饼。
两人一猫分而食之,吃的那叫一个香啊。
不多时,两人一猫便仰躺在一旁,抚摸着肚子呆呆地望着愈渐昏黄的天空。
“李正,科举之后,我可能就会跟阿耶一起去军营了,他说阿史那骨咄叛变后,西突厥首领阿史那车薄也开始有点不安分了,到时候我大唐肯定会跟他们有一战。”裴庆远道。
“你不是一直都想去么,正好借这个机会建功立业,大丈夫生于世,就应该保家卫国,开疆拓土,立不世之功!”李正笑道。
“说得好,那你呢?”裴庆远期待地看着李正。
说实话,他觉得以李正的才智,去军营里当个参将,日后的成就也绝对不会比他低。
与其在长安被人算计,还不如去军营里立战功,等封了将军,谁还敢造次?
李正笑道,“我啊,我没那么大的志向,我就想吃饱穿暖,平平安安,反正有你们这些志存高远的人在,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是吧。”
裴庆远笑着摇头,果然,他就知道是这样的回答。
躺在一旁的上官婉儿也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呵,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