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杜学士现在还觉得我的评价过高么?”宋之问笑道。
杜审言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不得了啊,难怪上官婉儿会因为他来国子监闹事,不过我国子监也并非全是庸才,单靠一个李正,恐怕还无法讨到便宜吧。”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诗词佳作之间是很难评出个名次的,一首悠扬婉转,情意绵绵的诗,不见得就比金戈铁马,战场杀伐的诗差。
各有各的美,各有各的意境。
说白了,只要不是差距太大,李正就算诗才了得,也不可能碾压国子监所有学生。
“杜兄,莫要早下定论。”杨炯笑道。
“哦?杨兄看好他?仅凭一句诗?”杜审言道。
“一句还不够?”杨炯反问。
杜审言笑着摇头,显然是觉得杨炯的自信多少有些主观了。
“既如此,你我赌一局如何,弘文馆若胜了,你把你家那坛珍藏了二十年的好酒给我,国子监若胜了,我送你一幅欧阳询老先生的字画。”杨炯笑道。
杜审言眼前一亮,但很快又露出了一个格外心疼的表情。
他酷爱书法,却也喜欢珍藏美酒。
自两年前自己曾透露出有一坛二十年的好酒后,杨炯就起了觊觎之心,从未断绝。
欧阳询老先生可是大唐有名的书法大家,过世后仅存的几幅大作也都被人花大价钱买走了,其中便有杨炯。
一坛酒换一副字画,似乎这个赌局也不算亏。
赌了!
杜审言一咬牙,“既然杨兄有如此雅兴,那某也赌了。”
杨炯大笑,“哈哈哈,好,君子一言,到时你可别后悔啊。”
杜审言哼道,“吾辈读书人向来遵守诺言。”
杨炯赞赏道,“甚好,那你我便拭目以待吧。”
国子学院广场上,由上官婉儿带领的弘文馆众人齐刷刷地走来。
好家伙,这得有两百多人吧。
原来拜山门竟是这样一番光景。
李正像个好奇宝宝一样东张西望,他发现除了正对面统一灰色制服的国子监众人,左侧还有一群人,这些人衣着各异,年纪也颇大,其中还有一个不算太熟的熟人!
连崇文馆的学士们也来了,如此看来,长安城大半的读书人应该都在场。
看来自己九年义务教育又得派上用场了。
“上官婉儿,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看到弘文馆的人过来,国子监的先生们分外恼怒,作为国子监最为年长的博士,方毅儒更是指着上官婉儿的鼻子大喊。
若非她是皇后近臣,区区一个女子也配来国子监挑事?
上官婉儿淡笑道,“这位先生想必是年事已高,头脑昏聩,既已知晓我要来,自然对事情的前因后果有所了解,如此竟还问我要干什么,晚生斗胆问问,国子监学生未经许可擅闯弘文馆,还欺辱我的学生,你们想干什么?”
“是尔等已不把弘文馆放在眼里,还是觉得我上官婉儿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