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都是晶毓的错,你无需自责。”
灼华看向楚怀峰,泪水盈盈:“若不是儿媳自作聪明邀阮姑娘来帮高姨娘治病,阮姑娘也不至于挨这一通莫名其妙的骂,更不会被扣上这样大一顶帽子……”
“姑母之人你也是知道的,她的话你无需放在心上,听听过就好了。”楚少清拍了拍她的背,说道:“我找父亲还有些事,你和阮姑娘先回去休息吧。”
“嗯。”灼华吸了吸鼻子,又擦了擦眼泪,看了一眼地上的高姨娘:“那高姨娘怎么办?”
楚怀峰无奈:“罢了,她还是等居阳子道长回来了再说吧,她这情况,万一伤着阮姑娘了,我们也过意不去。”
“既然如此,那民女就先回去了。”
骨妖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方才那遭早就已经把她仅有的那点耐心给磨没了。
“好。”
楚少清看着阮红枝,总觉得她有些奇怪,明明之前她还不是这样的。
“去书房吧。”楚怀峰看了一眼乱糟糟的大堂,头也有些胀痛。
楚少清点头。
前厅去书房的时候有条直通的长廊,走过去也不必怕湿鞋。
“调查的如何?”
“已经确定了,贾大龙那伙人和醉红楼的人有勾结,他们拐卖来的良家妇女也有不少是送去那边的。”
楚怀峰年近四十,身子骨依旧硬朗结实,但为了拗一个严肃的形象,他刻意留了一小撮胡须:“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做?”
“依子澄看,此事我们最好不要插手,醉红楼后面的势力与朝政息息相关,太过错综复杂,如今陛下身子愈发不行,二皇子和三皇子都虎视眈眈,太子殿下又醉心山水,无心朝政,此刻我们的站队尤为重要,一旦动了这醉红楼,很难不惊动后面的人。”
楚少清继续说道:“大哥的仇确实要报,但此刻乃是关乎楚府的未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出两年的时间,江山易主,我们再动手也不迟,小不忍则乱大谋。”
“为父也正有此意。”楚怀峰颇有些欣慰的看着楚少清:“我们在朝中素来是中立派,以明哲保身,你母亲又是当朝公主,不管是谁登基,只要我们不去趟浑水,最后都不会对我们有影响。”
当初开国皇帝为了预防外戚干政,所以设了法令,一旦娶了公主,也就相当于失去了争权的利益。
他可以站在很高的位置,但永远不会涉及核心的权利。
他们要保的,是楚府长久的太平,而不是极盛的荣耀。
物极必反。
“好了,这段时间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楚怀峰顿了顿:“伤怎么样了?”
“早就已经没有大碍了,父亲放心吧。”
“那就好,今日我去见你祖母的时候她同我说了,你与盈柳成亲多月,一直不同房也不行,等雨下完了,你就搬去菡萏院吧。”
楚怀峰也有些忧心楚少清的子嗣,不希望他再重蹈自己的覆辙。
“子澄知道了。”楚少清说道:“无事的话,子澄就先回去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