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孑然一身于天地之间，没什么东西可以给呈述，只能给他这么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实现的承诺。

呈述眼中划过一丝暗色：“好。”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呈述没有问为什么楚少清没有和她住在一处，他也不想问。

“嗯，路上小心。”灼华站起身送他：“等到垣莳和阿翠成婚那日，我会回来的。”

呈述同她打趣：“好，这回可以叫我走门了吗？”

灼华噗嗤一笑：“当然可以。”

黑夜之下，呈述乘风而去。

“人皮灯笼给她了？”

呈述刚回到妖界，一白衣男子拦住了他的去路。

“嗯。”呈述点点头：“此事还是要多谢你，要是没有你的话，光靠我自己恐怕拿不下那具千年女尸。”

垣莳眼神复杂的看着他：“都是自己人，不需说这些客套话，只是……她都是别人的妻子了，你何苦还执迷不悟？”

“人的寿命才几年？等到时间长了，那男子会逐渐衰老，我就不信等他白发苍苍，她还会愿意不顾一切陪在他身边。”呈述眼中带了一丝不屑。

垣莳背过身，忍不住叹气：“灼华一向固执，若是她会喜欢你，早就喜欢上了，何必等上百年？”

“从前是我不好，现在我会一点一点的补偿回来，她……只会是我的。”呈述满是志在必得。

“你们两个的事我也不想掺和，我马上就要大婚了，要忙的事还有很多呢。”垣莳不和他废话：“你自己注意着点，我总觉得，灼华对他是认真的。”

可不是认真的？都去夺舍了。

“我知道。”提起这个，呈述也只能苦笑：“你去忙吧，我也还有事。”

“好。”

还在楚府的灼华是不知道他们这番对话的，同时，她也不知道呈述对她还有别样的心思。

在她面前，他一向隐藏的很好。

第二天一早，京城难得的下起了大雨。

灼华记得这场大雨下了三天三夜，结果引发河水暴涨，大量江河湖泊之水倒灌入城。

楚少清奉命去治理水患，回来之时正好从桥上路过，不幸遇上大桥坍塌，他被湍急的河流冲到下游，撞在了一块巨石上，好在他有武功傍身，抓住机会得以自救。

不过虽然人是得救了，但他身上有多处被碎石划伤，再加上河水又脏，没有及时清理伤口，从而导致伤口发炎感染，最后烧了整整三天才退下去。

灼华要是想和他亲近，这便是一个绝佳的契机。

若是她人好一点的话，就该不让楚少清过河，但不好意思，她这个人一向时好时坏的，她做什么事，有什么心思，得从她当前的利益出发去考虑。

就像对胡四，她会有些愧疚，若是可以，她也愿意稍微补偿一些胡四，因为要不是她带楚少清去妖界，也不会招来骨妖。

可她也不会因为这件事过于自责，甚至将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况且骨妖还是很有原则的一个骨妖，如果他不做过火的事，她也不会杀他。

说白了，她不是什么圣母，但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道德沦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