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沈闻清的话，沈夫人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这里。

沈老爷虽然也有怒火在心头，但是也知道现在最合适的就是依着沈闻清的话继续说下去。

“没事，婚礼继续吧。”

婚礼结束过后，沈母的院子里，沈闻清让下人退了出去。

沈母坐在桌前还在生着闷气，看见沈闻清走了进来将头扭到了一边。

“母亲，孩儿知道这件事你不可能原谅孩儿，但是我已经为沈家为你活了太久了，这一次我想我为自己活一次。”

沈闻清，是沈家甚至是苍穹派引以为傲的骄傲，可是这些头衔压在他身上太累了，让他喘不过气来，有时候连自己是什么样子都不清楚。

他从一生下来，便被母亲教导要成器，否则便被那两个姨娘的孩子比了去，被父亲教导以后他是沈家的大少爷，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沈家的颜面，要比所有人都高出一头，这样才是沈家的大少爷应该做的。

就连到了苍穹派，他也是苍穹派的首席大弟子，在外要肩负着苍穹派的责任守护苍生，在内要担好身为众弟子大师兄的责任，以身作则管教弟子。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是怎样的，他只知道别人希望他怎么样，戴好面具做着这些头衔需要做好的事情，从来没有人问过他真正的想法是什么？

直到沐云诗出现在沈闻清的生命中，他才被真正的关心到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他才知道，原来人生还可以有许多种活法。

“你想为自己而活？我呢？那我应该怎么活？你两手一撒就离开了这里去追求属于你的自由，你有考虑过为娘吗？”

沈母声嘶力竭的对沈闻清吼叫着，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培养了一个那么自私的儿子，早知现在当初她就应该将沈闻清给溺死，然后将身体调养好再生一个。

“可是送我去苍穹派，这不是母亲和父亲的选择吗？因为成为苍穹派掌门的徒弟能让母亲你还有父亲脸上增光啊！”

沈闻清脸上嘲讽的想起自己以前恳求着自己的父母，让他们不要送自己离开，可是他们只是冷漠的说道：“这是你身为沈家大少爷应该做的。”

因为在普通人家里，出了一个根骨极好的修仙天才，这是光耀门楣的事情，沈家夫妻当初只想着将沈闻清送去苍穹派几年，等长大了学有所成然后再归家，既为沈家争得了脸面，又能回来继承沈家。

“你！你这是在怪我？”

沈母气的全身都在发抖，站起来一巴掌掌掴在沈闻清的脸上，顿时沈闻清的留下了一个深红的印子。

“我小时候母亲也是这样，两个姨娘的儿子也被父亲夸奖了之后，母亲就会像这样嫌弃我不争气的打我一巴掌，再把我罚跪在院子里，哪怕父亲对我的夸奖比他们更多。”

“母亲，你要的或许不是一个儿子，而是一个为你争名夺利的工具，父亲也一样。”

沈闻清将手中的盒子放在桌上，看了一眼沈母后说了一声：“母亲保重。”便离开了。

沈母看着已经离开的儿子，颤抖着手将那盒子中的东西打开，上面是一些铺子、庄子还有宅子的地契房契。

那便是沈闻清身为儿子最后能为自己母亲做的一切，是给他母亲继续活下去的底气，里面还有一封信，上面写着如果沈母真的无处可去就来苍穹派找他，他会让沈母安度晚年。

终于，沈母忍不住捂住嘴痛哭了起来。

是她对不起她这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