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晓羽指的是手中的笔记,除了一些黏在一起一碰就碎的,大部分页片都被她分开。
分开之后,字迹便清晰可认。
王博士的笔锋恢弘大气,颇有几分大家风范。
反正被困于此,时间多得很,我和大勇忍着腹中饥渴,耐着性子从第一页看下去。
笔记开篇,是一些毫无意义的随笔,大都是一些医学方面的推想。
这些东西意义不大,夹杂着很多的图案,过关晓羽辨认,大都是基因的螺旋结构,以及一些病毒的序列号。
我们挑选着快速看过去。
开始每一张写的字都不多,我们简单看了几眼,并没发现特别有用的信息。
往后翻一张插画突兀出现,上以拙劣的笔迹画着一个扎马尾辫的姑娘。
大勇连忙道:“不小心翻到人家初恋了,赶紧往后翻翻,找点有用的。”
我说非也非也,初恋难道就没用了,这可能是一个男人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大勇不信,说道:“这是他的女儿也不一定。”
在我们两个拌嘴的时候,关晓羽一直以恒定的速度翻阅。
突然,她停下手中动作,说道:“找到了!”
我们把目光重新放回笔记上,只见她手中这一页几乎是空白的,只有一行字,是一个地址,最后是五个字——A岛动物园。
“我想从这天开始,他就准备要来了,或者已经到了。”关晓羽让我们看右上角的时间记录,写着二零二一年一月十三号。
我点点头,隐约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对,但一时间想不起来。
关晓羽继续往下翻,后面的内容逐渐增多起来。
“二月一日:马上要过年了,应该回不去了,我和馆长的研究有了新的进展,但我仍然不明白其原理,也许,当然只是也许,这是我们人类从没有踏进的方向。”
“二月十七日,过年了,简单吃了饺子,已经有三天没和家里通话了,感觉很是愧疚,但没办法,我想我们研究的方向,其实人类早就踏足过,只是被我们放弃了。”
“二月二十八日,嗯,我觉得馆长的话有道理,人类终究要注重自己的心理,现在他们注重肉体,是因为技术还没发展到那种水平。”
“二月二十九日,初一快乐,我觉得自己很好,关于开光的佛器为何有效果,我想还是因为精神问题,你知道……精神会让我们成为……”
后面的字迹被血液糊住了,我抬头看看关晓羽,发现她也在看着我。
关晓羽说道:“有一个问题不知道你发没发现,今年是二二年,去年有闰月吗?”
我看的嗓子有些发干,说出话来自己都听着很嘶哑,道:“我还有一个问题,去年过年是几号?”
大勇也问道:“我也有一个问题,他去年二月份还活着?”
我们都沉默了,空气静谧又诡异,谁也不敢先开口说话。
这个笔记太奇怪了,不仅时间记载到去年二十九日,说话还颠三倒四,让人摸不到头脑。
无数问题在我脑海中冲撞,挤来挤去,我感觉脑浆都要晃成水了。
看关晓羽和大勇的表情,显然一时也难以接受这么多的问题。
我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说道:“我们先捋一捋,从第一张笔记开始,有谁觉得不对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