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成年男子的身躯,压翻了酒桌,试图抓住什么而挥舞的手臂,将两杯白啤酒碰洒一地。
“嘿!伙计,你得赔我酒。”
涅尔一脸恼怒的扶着雷德尔,想要他赔偿自己的啤酒
可他刚刚抬手想要将德雷尔扶起时,却忽然发现自己的掌心一片滑腻。
抽手查看之际,他看到了掌心沾染的刺目猩红:“这是......血?!”
涅尔一脸惶恐的松开了手,任由雷德尔倒在了倾倒的酒桌上。
“该死!雷德尔受伤了!”
旁地里的中年男子,却是看的比涅尔仔细。
泛起惊骇的眼瞳内,赫然倒映着一道狰狞伤口。
就在雷德尔背上!
“什么?他受伤了?”
“怎么回事!”酒馆女主人慌忙靠近,眼眶内不知何时蓄起了泪水。
“不要过来!”
勉强找回几分力气的雷德尔,摇晃着起身。
随后他抬起头,向奔来的妻子厉声道:“快带孩子躲到家里的地窖去!”
“卡茨的人攻进来了!你快走!这里我给你挡着!”
“等等!伙计你在说什么?什么卡茨的人?他们不是被哨塔卫兵堵在边界外.....”
急声质问的涅尔,忽然止住了声。
因为此时的乌兹茨上空,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钟声!
“叮叮叮叮叮叮!”
“这.....这不是宵禁的钟声,这是避难的警告钟声!”
中年男子难以置信的望向塔楼方向,他记得这急促的钟声。
在前十年,这样警告声经常在乌兹茨上空响起。
而这份警告,在十年前,代表的则是.......
......卡茨来袭!
“该死该死!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涅尔眼瞳中满是慌乱不解,他不是中年男子,没有经历过战祸。
当下有些反应不来。
“还能是什么,有敌人袭击乌兹茨了!快跑吧!”
中年男子大吼一声,拔腿就跑。
“等....等等我!”
青年也顾不上受伤的雷德尔,慌忙追向跑开的中年男子。
但他才追了一会,就追丢了中年男子。
最后只得他只得向教堂方向,埋头逃亡。
“你快点,带孩子去地窖!这里我挡着!快去!”
雷德尔并没有指望这两人救他。
他只是咬牙忍着后背的刀伤,快步走近自己妻子身旁,推了一手。
“好..好,我马上去。但你的伤.....”
雷德尔妻子眼眶内,已然蓄满泪水,她有些不好的预感......
“我都说了不要管我,已经没时间了!快滚!”
雷德尔怒声打断了妻子的担忧,待到其慌忙点头,反身入屋后,方才散去怒气。
确定了自己妻子已经入屋后。
他拖着几近无力的身躯,拿起了墙角的一柄草叉!
而这时,酒馆外忽然亮起大片昏黄火光。
‘还差一点点!’
雷德尔转身盯着火光下,那一张张凶神恶煞的脸庞。
颤动的掌指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的草叉木柄。
‘我得撑住,最起码也要给她们争取躲进地窖的时间!’
酒馆外侧木栏栅,站在火把光圈下的盗匪,足有六人之多。
而其中一个脸上带着疤痕的头目。
在此时站出,大声道:“那个卫兵已经死了,我们的任务结束了!”
“现在该是狂欢的时候了!兄弟们,我们洗了这间酒馆!”
“好!”x4
周遭盗匪哄然应是,他们本是一支执行任务的盗匪小队。
在跟随队长完成了扑杀卫兵任务后,在支援其他地方的路途中,选择了偷溜。
因为他们想要先同伴一步,借此劫掠到足够丰富的钱财物资。
来填充自己的贪婪。
“来啊!杂碎!”
雷德尔听着那一声声恶言,不由得怒吼一声壮气。
可带着七分颤抖的声腔与不住抖动的手臂,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惧。
但即使如此。
他依旧没有选择后退,因为身后就是他的妻子与孩子。
在这一刻,保护家人的信念压过了对死亡的恐惧,也压过了背后的刀伤痛楚。
只有一股血勇存心!
“真有勇气,给我杀了他!”
疤脸盗匪头目,狞笑抬手一指。
背后就有一个拿着弓箭的盗匪,抬手射了一箭!
“咻!”
旋转的箭头越过酒馆庭院,精准的钻入了雷德尔的胸膛!
“草.....”
雷德尔被钻入胸膛的箭支,冲的退了几步。
微微发抖的唇齿,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