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我想说的,长官。”
“跟他一起从卡茨来的,一共有十人左右。”
“他们被人带到一处营地,养了几天后,就被扔到了这里。”
说道这里,恩莱斯顿了顿。
继而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说道:
“而且这个家伙,他都不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是哪里。”
“只知道听头领的话,就能有一份饭吃。”
“这是有人招募了他们,然后让这些难民来拉泰的地区制造匪祸?”
罗洛将自己的猜测道出,但他的语气中却充满了难以置信。
当下的队伍内,也起了一阵低沉的议论声。
皆是在质疑这份情报的真实与否。
“你们安静!”
巴纳德抬手止住了众人的议论,继而严声道:“恩莱斯,你确定他说的都是实话?”
“我想在这样的酷刑下,他并不是什么硬骨头。”
“而且这家伙在盗匪营地内,就是个饱受欺凌的货色。”
“炭车附近的脚印,就是他留下的。”
恩莱斯指了指依旧瘫倒在地的瘦小盗匪道:“所以,他并没有必要为盗匪守密。”
‘木签钉指甲肉?’
罗洛顺着恩莱斯的指向,看清了被折磨过后的瘦小盗匪全貌。
一张苍白的面孔上满是扭曲之色,布满淤青的整副身躯似是承受了莫大痛楚而微微发抖。
但最令人侧目的,是他左手食中两指指盖内,插着的两根木签。
木签扁而细长,直入指甲盖下的血肉当中。
道道血线自签身流落而下,染红了身下的草叶。
‘恩莱斯这家伙,真狠啊。’
罗洛看的心颤,眉角都不自觉的扬了起来。
倒不是可怜地上的那个盗匪。
而是想起了自己前世时,也曾遭遇过这样的情况。
依稀记得,是初中时代在干家务活时,不慎被一根牙签刺入指肉。
虽然刺入不深,但有句话叫做十指连心,当场就痛的他大哭。
事情最后是他被家人送往医院包扎,检查结果并无大碍。
但后续的几天内,他只要一碰这个伤口,就会痛的呲牙咧嘴。
所以,罗洛对这样的情景,十分的有感触。
“那彼得他们呢?”
场上众人陷入了思索,反倒是洛赖问起了失踪的彼得小队。
“呃..........这件事也很蹊跷。”
“他们的确在前段时间处理了一队入山的卫兵。”
“为首的卫兵队长戴的头盔,有着如蜂窝般孔洞的面甲,所以他记得很清楚。”
说道这里,恩莱斯面上浮现一抹阴沉。
他虽然不是缉匪队的卫兵,但也是翰纳仕麾下的私军。
二者同样都是为拉泰办事。
眼下确认了对方的生死后,难免会有同悲之感。
“那个形状的面甲我记得,听夜莺说,是彼得从比武大赛上赢下来的东西。”
罗洛眼中闪过思索之色,随后记起了那极具特征性的面甲形状。
“那他们是怎么死的?彼得就算在大意,也不该载在这些人手中吧?”
洛赖拧着眉,指向了坑谷营地中央上堆叠而起的尸山。
“呃........我有点不知道怎么说,这样讲吧。”
“这伙盗匪在拉迪亚茨克作乱,差不多有半个月左右。”
“而在大概五天前,也就是彼得来此的前三天。”
“这伙盗匪忽然多了十几个同伙,是他们的老大找来的。”
“这些忽然多出来的十几个盗匪装备精良,大多都是铁器。”
“内衫也皆是软甲,武力很是强悍。”
恩莱斯咽了口唾沫,继而道:“而从那家伙讲的情况来看。”
“这伙不知来历的盗匪,在抵达营地后就接管了他们。”
“并派遣出独行盗出去劫掠村落四周。”
“等他们发现彼得小队的来临拉迪亚茨克后,更是借由独行盗设下埋伏。”
“在一处山林小径上伏杀了他们。全队三人,无一幸存。”
恩莱斯言声落下,场内寂静无声。
稍息后,众卒纷纷看向他们的主心骨,巴纳德。
“在拉泰的地界上,有人特意设下圈套,伏杀剿匪而来的卫兵?”
巴纳德一声呢喃低语,道尽了周遭士卒的心声。
在场众人都不是什么傻子。
这件事情的过程也有许多疑点,自然会下意识的往这方面猜测。
“长官,会是卡茨的那位吗?”
洛赖似乎想到了什么,将目标指向了位于乌兹茨旁,那座旁邻领土的领主身上。
‘拉泰与卡茨,似乎有许多恩怨内情。回头得去问问夜莺。’
旁地里的罗洛默不作声的记下这一点,他对卡茨的事情几乎一无所知。
当下也没法通过思考,得出什么有意义的结论。
所以还是默然听着就好。
“..........那边的哨站并没有传来什么警示,至少我来这之前没有。”
“一伙装备精良,为数十几人的队伍,不可能偷偷在哨站卫兵的眼皮子底下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