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将信条仔细看了一遍,确定自家仆从没有说谎,才脸色难看的将信条收起。
“缺少了那些主力,计划的实施会受到极大的阻碍,必须想个法子补救。”
中年人沉着脸,渡步回到了坐位上,用火烛将信条焚烧干净后。
他取过一张新裁剪的薄薄羊皮纸,提笔沾墨开始书写。
随着刺耳的划声,一个一个字母跃然纸上,字迹优美且华丽。
若是此时有人在一旁偷看,会发现这是一张充满血色的‘邀请函’
待到数分钟后,中年人揭起纸张,吹干上面的墨痕,唤来了一旁等待的侍从。
“想办法把这个送到特斯堡的佐尔阁下手中,记住要快。”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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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静无人,晓月当空。
罗洛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在回皮社科家的路上。
在将米兰交接给卫兵队长后,他就打着火把一路出了城,准备回去好好睡一觉。
途中,他细细整理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米兰的出现无疑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拉泰权利体系的内部并不是一团和气,各司其职互不侵犯。
而是互有矛盾。
如此判断的原因很简单,夜莺的地位。
他是执政官的直系下属。
按照夜莺给他科普的信息来看,整个拉泰权利体系如同一个金字塔。
最上层的是那两位领主,而第二层则是领主任命的直系官员。
例如执政官,税务官,巴纳德等。
而第三层阶位则是这些直系官员的下属,也即是夜莺这类职位。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较为特殊的职位,例如伍莱。
论身份他只是与夜莺平职,但却是领主的直系下属。
身份地位之特殊,即使是执政官也不愿多惹。
再下一层则是罗洛、斯特这一类普通卫兵,论身份地位就没有那么高了。
但即使如此,劳德这样的武器铺老板,在遇见时都得小心对待。
那么,米兰这样的流氓为什么敢招惹第三阶层的夜莺?
之前他推测是夜莺的对头,但这一路整理完阶位信息后,却觉得应该不是。
米兰这样的恶棍,按刚刚酒馆的表现来看,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蠢货。
风险过大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去做,哪怕受到威胁也是如此。
因为他清楚自己的价值。
他只是个流氓恶棍。
那么能说动他做这件事的,必然是阶位高于夜莺的人。
高到米兰觉得能保下他。
当然不一定是本人,应该是亲信一类。
这就意味着,初到拉泰的罗洛,已经陷入了某种未知的漩涡中。
谁也不知道这会给他带来怎样的麻烦与后果。
“走一步看一步吧。”
罗洛低声呢喃着,然后中断了思考,村子的灯火已然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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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莫约五点左右。
天边初升一轮圆日,崭露头角。
那淡金色的光芒将东方映的一片肚白,也唤醒了山脚下的一座小小的村庄。
一户户人家的烟囱里,开始升起袅袅炊烟。
早饭过后。
罗洛有些郁闷的抱着一个木箱走在小道上,身后跟着的是一脸歉意的特丽莎。
在昨日回到皮克社家时,他刚好遇见了皮社科,于是提出了住宿的请求。
准备以付出一些钱币的条件,来换取一个落足之地。
但哪成想皮社科在听完罗洛的要求后,一脸坚决的拒绝了。
当时罗洛还穿着卫兵服。
并且给出的理由也很让人无力反驳。
大意是,他家里只有两张床,并且只有一个老人和少女。如果罗洛住进去,会有一些不好的传闻。
当时说这些话时,皮社科的神态透露出了一股绝然。
看出这点的罗洛也没办法,他总不可能强行住进去。
无奈之下,只能搬了出来。
“抱歉,亨利。”特丽莎歉意道,
“没事,你大伯说的也有道理,我一个陌生男人,的确不适合一起住。”
罗洛摇摇头,示意特丽莎不必如此。
“正好我可以搬去酒馆住,那里购买食物酒水什么的也方便。”
“而且距离也不远,如果有空的话,我会去磨坊看看你。”罗洛笑道。
“是...是吗。”特丽莎似是有些不舍。
“是的,好了,你不用跟了。皮社科应该还在家里等你做活呢。”
罗洛揉了揉特丽莎栗色的头发,催促她不要耽搁了磨坊的工作。
皮社科毕竟只是特丽莎的大伯,双方之前的生活范围也不在一块,没有多少深厚的感情。
如果因为他耽搁了磨坊的工作,那搞不好引起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