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连对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右侧的酒客对拉泰卫兵的表现,显然极为不满。
细细一想,会有这样的表现,也是正常的。
作为拉泰治安的保障,这些由税金养活的卫兵,在这件事上,完全没有表现出应有的能力。
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事态严重下去。
“也是,话说,遇害的是谁家的姑娘啊?”
左侧的酒客没有反驳,显然对拉泰卫兵的无能论,颇为认同。
“我记得是沿河的那户人家吧?好像是沃德家的,前两天我还看见小沃德急匆匆的出城了。”
为首的酒客,对这些颇为了解。思索几下,就道出了答案。
“小沃德?成了布尼德大师弟子的那个?”
左侧的酒客放下木质刀叉,转而认真询问。
“不然呢?拉泰有很多小沃德么?”
为首的酒客回了一句,然后迅疾的从左侧酒客的木盘内叉走了一块肉干,放入嘴中细嚼。
“该死,你盘里没有吗?从我这里抢?!”
而后,三个酒客的话题逐渐偏离了拉泰杀人犯的案件,开始向日常方向扯皮。例如老婆怎么怎么样的。
孩子如何不听话,生意不好做等琐事。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难怪兰斯那时候,表现的那么急迫。合着是被压力逼急了。’
罗洛有些恍然,昨日被盘问时,他还觉得奇怪,为何兰斯的行动会那样的迅速。
确切的说,是鲁莽。
只是一点点局部条件相似,就将他当做了罪犯。
那架势,要不是他抬出了拉德季,搞不好还会被抓去拷问。
现在看了,别说是拷问了,就是屈打成招,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人逼急了,什么蠢事都干的出来。
情急之下,想找人顶缸也不奇怪。
“久等了,客人,您的东西。”
托着木盘的酒侍姗姗来迟,将装着食物的木盘放置到酒桌后,歉意躬身。
然后见罗洛没有在意,便离开了。
“很香。”
罗洛看着桌子上,热气腾腾的食物,先是咽了口口水。
然后看着自己因持弓射箭而沾上一些污迹的手,有些犹豫。
‘要不要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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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侧,下城门集市旁,靠近教堂的一间店铺中。
充满浓郁药味的药店内,穿着一身老旧皮甲,手提一柄剥皮木棒的年轻守卫,带着一丝拘谨,看着柜台前的一场买卖。
那是一个身着亮丽钢制盔甲的魁梧中年人。
他正用护手拨弄着柜台上的袋子,时不时拿起装满药材的袋子,闻一闻。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而柜台后,身穿一袭棕色紧身袄的店铺药商,笑容满面的看着对方的动作。
时不时的介绍桌上的药材,是什么时候收来的。没有半点介意的模样。
“这些药材还行。”
巴纳德放下手中的袋子,嫌弃般的抽了抽鼻子。
这店里的药味极重,让人有些不适应。随后他从怀中掏出一张写满字迹的羊皮纸。
纸上墨痕鲜艳,显然是刚刚写出不久的。
“不过下午你得备齐,不能耽搁。还有这是给汉斯大人用的,别搞出什么意外,懂吗?”
“让我看看,唔,金盏花、罂粟、缬草、小米草..........”
药店的店商接过羊皮纸,细细看了两眼。
然后略带恭敬的回话道:“罂粟我这里没什么存货,不过外面的采药人有段时间没来了”
“他那里应该有存货。我待会去找他一下,下午备齐没问题,巴纳德大人您就放心吧。”
“那就好,对了,这里还有一份。”
巴纳德刚想出门,忽的又停下脚步,从怀中又掏出一份羊皮纸递过。
不过这张羊皮纸似乎放置了很长一段时间。那微微卷起的羊皮纸,略有些发黄。
纸面上的墨痕,也有些干枯,失去了应有的鲜艳。
“咦?”
药店老板接过羊皮纸,疑惑的打量了两眼,抬头道:“这不是您以前用的药方吗?”
“嗯,卫兵队里来了个新人,不懂这些。我就给他配了些药,回头我会让他自己来你这里买。”
巴纳德点点头,随后警告了一句:
“这小子是被拉德季大人和翰纳仕大人提拔上来的,所以,别搞事。”
“是是是,这是自然。”
药店商人干笑两声,连道不敢。心中对这个还未谋面的年轻人,多了几分重视。
能被这位士官专门提起,又是两位领主亲自提拔起来的。
显而易见,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他一个重利的商人,怎么会去招惹。
麻烦这东西还是越少越好。
“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巴纳德瞥了眼角落中,有些拘谨的守卫,摆摆手离开了药店,大步流星的向汉斯的住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