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罗洛现在却有些高兴不起来,或许刚刚重生在斯卡里茨时,就知道这一点,他会因此开心。
但在经过这一路的逃难,见到麦田上那些被残害的村民后。
他就已经清楚了战争的残酷与战斗的危险性了。
一幕幕画面闪过心头,罗洛觉得自己有些害怕了,害怕死了。
尤其是他已经死过了一次,那时躺在马路上,无力的等待自己死去的感觉并不好受。
何况他也不觉得自己还有再次重来的机会,能有一次已经是何其幸运了。
可如果想要点数来强化自己,那意味着必须去战斗、去杀戮。
但这里不是游戏,如果有一个不慎,那么下场就是死亡,敌人不会给他任何后悔的机会。
“还是先想想明天要怎么办吧。”
繁杂的思绪在罗洛脑海中滚动,最终化为一句轻语。
现在多想无用,按照拉德季的话来推断,一旦大雨停歇,西格蒙斯的军队必然发现拉德季的消失,并且追踪而来。
而追来的时间,大概率就是明天。
如果不幸对塔尔木堡发起攻击的话。
那么罗洛就不需要在去纠结什么了,因为没有以后可言了。
至于西格蒙斯不会追来这个可能,他从来没想过。
那种规模的队伍留下的痕迹,即使有着雨幕的清洗,也太过明显了。
收敛思绪,将东西都收拾好后,罗洛将长剑放置到床边,随后翻身上床,准备睡觉。
噩梦与罗巴德双重的打扰,让罗洛完全没有睡好。
“希望不要在做噩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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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塔尔木堡
昨夜的大雨已经悄然退去,初升的骄阳用淡金色的光芒撕开浅薄的乌云,将太阳的恩惠洒向大地。
一声鸡鸣恰时响起,惊醒了哨塔上昏昏欲睡的卫兵。
被惊醒的卫兵听着戛然而止的鸡鸣,嘟囔了一句。迷糊的半靠着柱子,努力睁开眼皮,继续站岗。
而这时,一阵剧烈颤动从地面传上,由远而近。引得哨塔一阵轻颤。
也抖没了岗哨卫兵的睡意。卫兵疑惑的站直身子,抬目远眺,顿时脸色骤变。
远处一座军阵正向塔尔木堡开来,军阵前端,不下百余骑的骑兵作为先锋,向木堡冲来。
随着骑兵的靠近,地面传来的颤动愈发强烈。
“叮铃铃铃”
被吓的脸色发白的卫兵颤着手拉动警钟,刺耳的响动随即传遍整个木堡。
原本还算寂静的木堡瞬间沸腾起来,大量的卫兵匆忙的从房屋中冲出,向外围的木墙汇集。
喧闹的声音也惊醒了木墙上,靠在一处墙角的罗巴德。
他睁开满是血丝的双眼,骤然起身。高大的身影仿佛灯塔一样,让周围的卫兵们主动向其靠近。
“不要乱!按照昨晚的安排来!”
罗巴德站在木墙的过道上,对着已经汇集来的卫兵们,大声怒吼。
粗犷的嗓门顿时压下了有些乱糟糟的局势。
见作为长官的罗巴德在指挥,原本被警钟惊动,而匆忙冲出的卫兵们找到了主心骨,纷纷安静下来。
开始按照昨晚的指令进行布防。
将局面稳定下来后,罗巴德拉过一个卫兵,吩咐其去通知戴维斯。作为塔尔木堡的领主,这种局势必须有他在场才算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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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小屋
外围的喧闹已经传入屋内,听到动静的罗洛睁开满是血丝的眼眸,霍然起身,憔悴的脸色像是彻夜通宵一般。
不过实际上也的确如此,在躺上床入睡不久后。
罗洛就发现自己再次出现在了那个噩梦里,那冰冷而压抑的黑暗空间里,是一样的环境,一样的人影,一样的复读。
直到巡夜的动静传入梦里,他才抓住那一瞬间的停滞,从梦中挣脱出来。然后就这样在床边迷糊到了天明。
“不过也算是有收获了”
罗洛低语一声,随即翻身下床,一把抓起长剑,推开木门,向庭院外围的木墙跑去。
沿途路上,可以看见,先前躲入城堡内的村民也向木墙方向涌去。
其手中,大多拿着一些器械,一路往木墙方向搬运。却是为了接下来的防御战做准备。
如果西格蒙斯发动的攻击,那么作为外侧的木墙就是最好的拉锯消耗点。
罗洛没有停顿,继续向木墙上前进,顺着过道向罗巴德所在的地方靠近。
不一会,罗洛便来到了罗巴德身边。
此时罗巴德神情严肃,目光紧盯着不远处的军阵。
罗洛顺着罗巴德的目光,顿时呼吸一滞。
不远处的农田上,一支庞大的军阵正缓缓铺开,前端汇集的骑兵,粗略一数,不下百余骑。
而骑兵身后后便是组成战阵的步卒。
处在最后方的弓箭手。身上皆是披着厚重的战甲,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大片的寒光。
这一眼远眺,整个军阵起码不下千人!